【刀剑乱舞】《般若》（三日月×暗堕婶）（二）(2)

但三日月不是，他看过来的眼神静而冷，与其说平静不如说是一视同仁。
日光压低角度斜照进来，暖色调的光对视觉造成干扰，她意识到这层错觉下付丧神的面色其实苍白得过分。
“你还没有恢复，三日月。”
“哦，小姑娘知道我。”那双眼里的弦月下落，像某种被打磨光亮的金属。“小姑娘是审神者么？”
“……以前是。”她抬了下手想碰那只角，自从这东西长出来她的生活只剩下混乱可言。但三日月在看着她，虽然他的眼里什么也没有。
试图把举起一半的手转化成一个搀扶的动作，但立刻发现自己伸出的是惯用的那只手。
她默默把形变的指尖握进手心，垂在身侧：“你该去休息了。”
早晨醒来时她感到微弱的头痛，不好说痛点究竟在哪，在颅骨内侧缓慢地游移着，伴随了一点轻微的晕眩。
她伸手去拿外服，不娴熟地用非惯用的那只手抖开衣襟，把衣物披在肩头时有样东西从里面掉出来。
是那只半边烧过的御守，她差点忘记了还有这么一件东西在。她拿起来端详了半晌，习惯性检查过里面有没有用于定位的咒术。
当然没有。即便有，也该和御守本身一起彻底报废了。
她听说御守被唤醒和最终损坏时审神者都会有所感应，不知算不算幸运她没体会过这种感受。有形容说那就像心口遭受重击，无形的巨力隔着心脏击碎了什么东西。

其实那就是碎刀带来的某种反馈，被层层放大，在灵力被抽取形成的空洞中回响。很可悲的是没有御守的这一层放大效应，不是所有人都能注意到它。
她不知道传言是否真实。因为原因不明的暗堕，她从前赠予刀剑的御守甚至没来得及动用便被切断了与她的联系。她想时政绝不是第一次处理这种事宜，过程中没有任何痛苦，只有再也得不到付丧神回应的灵力徒劳地在虚无中摸索。
至此，她的刀剑们在视线和感应中消失了。
她准备打开障子门时听到一点声音，光线在透光的纸上映出一个绀色的影子。她隐约猜出来门外之人的来意，推开门时异化的手不由自主在木框上留下了划痕。
三日月宗近没有因短而刺耳的扣划声表现出任何诧异，他平静地看着她，一只手悬在空中，像是准备敲门。
“看起来我来得正好。”三日月说，把那只手放了下去。
她盯着他腕上表明暗堕的痕迹，直到它们重新回到衣袖里。
“小姑娘愿意帮我一个忙吗？”平安刀的语气不疾不徐，好像他话中只是别人的事，和他自己没有任何关联。
她紧张得想要握拳，但只能让惯用的那只手保持一个可笑的僵硬姿势。即便如此微微颤抖的指节还是带着不属于人类的尖爪贴了上来，在数道旧伤之上再添上让人清醒的血痕。
伤口被反复撕裂的疼痛足够使人流泪，她只能靠深呼吸让自己的声音不至于变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