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与明曦】随笔小说千字

黑山之上，有碑千余，年久不可识碑文，或破或损，或倒或立，荒芜许久，然不生杂草，土如新翻。
一老道独坐于碑上，闭着眼睛，惬意的哼着小曲，喝着浊酒。他喜欢黑山的阳光，黑山虽名为黑，但终年不见云雾，阳光直射在地上，这些古碑似乎都闪着光芒。老道嗜酒，人称酒疯子，所以绝不会让酒壶空着，每天清晨上山，打满一壶酒，然后坐在碑上等着第二天清晨。
小孩有时会到黑山上玩耍，但大人们不让他们接近老道，说他是疯子，会吃小孩。但小孩还是会围在老道周围，向他扔扔石子，然后笑嘻嘻地跑开，老道也不理，自顾自地晒太阳。
因为黑山山周终年无云无雨，所以不长庄稼，村中人也大多从事镖局，来往于州县各地，因而平日村庄人并不多，不过是老人、妇人和小孩，老道买酒也多是从老人那里买，这些人的儿子回来往往带几十坛浊酒，能一直喝到年末。老人们也愿意给老道卖，顺道问问黑山的天气。老道说句无云，然后老人们说声辛苦，将酒双手奉上。
老道从来一副懒散样总睡不醒。天气依旧万里无云，老道打了个哈欠，小憩了一会儿，直到被小孩的石子打了一下。他睁开眼，法现周围黑蒙蒙的，抬头一看，乌云笼罩了真个大地，他挥了挥手，像是在用袖子驱散乌云一般。但乌云仍在，他脸色变得很严肃，大声呵斥小孩离开黑山，小孩只是嘻嘻一笑，他突然像发疯似的猛兽，眼中满是血红，这时小孩才想起大人告诫的老道会吃小孩，吓得大哭逃离。
老道摸着身下的石碑，此刻的石碑黯淡无光。乌云越来越浓，就像是要塞满整个天空，一道极古怪的声音从中传来，乌黑的浓云中，一只血色眼瞳猛然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