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般若》（三日月×暗堕婶）（一）(2)

但她没见到那把刀的付丧神，大概剩下的灵力连支撑其化形都不足够。
她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困惑，按理说她应该尽量避免和时之政府接触，而不是抱着一把隶属时政的刀在这里茫然四顾。总不能是因为她想给自己找个防身的器物，时政的刀和普通器物不一样，降灵为刀剑的付丧神靠灵力活着，耗尽灵力付丧神就消散，然后刀也就碎了。
掌心里忽然窜起一阵烧灼般的疼痛，她倒吸了口冷气，很险地没有把刀丢开。一道热度和闪光从她握住刀柄的手下爆开来，像一团袖珍的花火。
她把那个已经失效的玩意从刀柄上扯下来，心想怪不得他现在还没有碎。但现在……她看着那个烧了一半的御守，里面仅存的灵力像水珠在烈火里高速蒸发。
……有可能是她的过错。
被污染的灵力和纯净的灵力是天生的死敌，御守里残余的力量不足以和她抗衡，角力失败，于是自动损毁。
虽然余下的那点灵力也不见得能坚持多久，但现在意味着她要眼睁睁地目睹一次碎刀。
她忽然觉得右额有些痛，但那只角已经停止了生长，按理说不应该有什么触觉。她又一次触碰这怪异增生物尖锐的先端，想着自己大概不能算作是人类了。

原来暗堕会把人变成这样。
此时她听到轻微的声响，类似初春薄冰破裂，或者捏揉一张轻而薄脆的纸张。审神者们对这种声音敏感异常，虽然她已经不是审神者了。
那是碎刀的先兆。
这不是她的刀，但她曾经也有过这么一把刀。她把那半只御守收起，余光瞥见烧去半边的平安二字。
想要保住这把刀并不比呼唤稀有的刀剑降灵更容易，更罔论暗堕带来的负面效应。她注入灵力的同时也埋下隐患，但一旦决定了就不能停止。将要渴死之人要么饮下毒药，要么立刻死去。
“三日月宗近。”她轻声念出这个名字。
没有四散的樱花和锻刀房明亮耀眼的火光，昏暗夜幕下名刀的付丧神无声息地再度显出形貌，她给予的灵力不足以治愈伤势，是以他仍身负重伤，血沿织纹聚集，染透回纹的暗蓝布料。
她的心脏怪异地抽动了一下，居然从这景象里体会到从未有过的实感。
就像是看见月亮……落到了地上。
有月之名的平安刀垂着眼睫，像神龛里闭目的古造像。这时候他不像是刀剑化形的付丧神了，即使不敬地伸出手去，也不会被刀刃所伤。
她想她是被这能够触碰的，非人的美丽迷惑了。失去审神者身份的束缚，她没有阻拦自己的理由。她蜷起指节，轻触天下五剑最美一刃的发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