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之后，黄昏之前——第八章·无烟的战场(3)

“我希望您可以——至少争取一下，国王陛下的认可吧。”
她叹了口气：“唉，你觉得我可以么?”还没等我回答，她接着说：“终翠小姐，我还是希望你能……怎么说呢，那种东西叫做‘资格’，你应该知道它是由什么组成的，我也是第一次遇见你这种情况，只能说是你的不幸……愿神能看到这一切。”
我知道她在说什么了，我的希望又破灭了，不，我对公主本没抱有什么期待。
但这次事情变得有点不一样了，我内心极速的打好了草稿。面对公主殿下和她华丽的长裙，我先是问了她一个问题：“殿下，您是唯一的国家继承人吗?”
“哈，这是当然的啦，毕竟父王就我这一个女儿。”她在自豪之余手下意识的握住了腰间的剑柄。
“哎，公主，我不是那个意思啊!别，别激动!”我连忙摆手澄清，“而且，我怎么可能打得过你呢……”
“有时，小心一点还是更好。”她淡淡的说了句，手又放下了剑柄。
“说吧，你想怎么驳倒我?所有的招数都使出来吧——既然你是个尚贤避武的家伙的话，”本来就在摇摆不定之际的我，经她这么一刺激，便更努力的想着如何按照草稿上的话去说了。真是奇怪，到现在为止我依然觉得她那“友好”的态度没有消失殆尽，“你总不会把我气到想杀你吧?”我被她这句话吓出了一身冷汗，不过，我脑回路一转：“那就要看殿下您的气量喽～”

我不知道结果如何，但我选择试一试，我不想再逃避了——那种滋味，就像是把人塞进袋子里那般难受。
脑子像是被浇了一壶烈酒，我就这么大胆的在堂堂的皇宫后花园里争辩起来了，公主也一改和气的面貌，眼神中带着轻蔑。既然都到这份上了，我就跟不应该退缩了，不然肯定会受到平生最放肆的嘲笑。即使公主不做这个表情，我心里依然很明白，恳求注定是毫无用处的。不知是面对同龄同性人的缘故，紧张感减少了许多——草稿带没带已经无所谓了。这里没有人看好戏，只有我和她，一个庶民与一位公主。
“到底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我自己。”我直面着她平静的回答。
“为什么，你们总是不明白，我的母亲没有错，我相信我父亲也同样是被诬陷的，他只不过不愿去皇宫做机械师罢了，比起功名来他更爱我和我母亲。然而等他去世后，那些官吏搜寻遗物时没有发现那些奇异物件，为何就蛮横的断定他与北国的云游商人通商?!他们还说是在按条文办事，人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