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门孟氏［abo良堂］30.(2)

“孟哥，孟哥。”周小爷握紧他的手，想要给他安慰，又轻轻拉了拉他，示意他坐在床上，自己则是下了地：“你坐着，我去点灯。”
“康儿……”孟鹤堂哑着声音念叨了一句，说着便要起身。周小爷明白他孟哥的担忧，不打算阻止，只说：“别急，点了灯一起去。”
“头疼吗？”孟鹤堂寻着光源走到周小爷身边，搓了把脸问。
“不疼。”周小爷笑了：“孟哥给我喂醒酒汤了。”
“记得？”孟鹤堂起身和周小爷一起往外走：“我以为你不记得了，醉成那样。”
周小爷耸耸肩：“不记得，但我知道你会给我喂的。”
周小爷说完这话，正好蹋下阶梯，瞧着小院被闪电照亮，顾不得其他，搂住他孟哥的肩，加快脚步往外走。今儿这雷太骇人，别说康儿害怕，孟哥害怕，周小爷自己这心里都犯怵，加紧脚步，小跑着便往大哥院里去。

四周一片漆黑，瞧不出时辰，周小爷琢磨着，自己醉意已去，精神抖擞，猜测早过了子时。
昨日大哥忌日，天气异常闷热，烈日高悬于头顶，酷热难耐，夺人气力，连气都快喘不上。偏偏第一年忌日尤为隆重，周小爷一大清早起来，带着整个周家上山，包括了那些嫁出去的姐姐，分家出去的族亲，跟去年出殡那天一样浩浩荡荡。各种仪式折腾着周小爷，下了山又在祠堂行礼叩拜，比清明还麻烦许多，着实累人。为了大哥，周小爷能忍，可亲戚们忍不了，各家明里暗里的抱怨惹得他心烦，晚饭时各家也不知是不是有心为难，拼命灌周小爷酒，好在义兄们拦着，不至于醉死过去。
幸运的是他这一回醉酒，醉的太过可怜，大概把他孟哥心疼坏了，留下来照顾他，周小爷不记得自己什么德行，却记得孟哥哄着自己喝醒酒汤的声音，那声音，烫进心底，比酒还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