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9)

“看云啊，这时候的云最好看了。”
“太二，我......我觉得你不能这么懒下去了，你看有与你同岁的师兄已经成为十二金仙之一了，但是你还在看山门。”
“你以为我想看山门啊，我不是天赋不高嘛，再折腾也没用。”
“可，可是......”
“别可是了，你要再叽叽喳喳的师兄就把你从这里扔下去。”
这山峰之顶在云层与云层之间，既有茂林修竹之清幽，又有奇花异草之灿烂，日光透过云层照下又被枝叶稀释，不时凉风阵阵，难免让人溺在此情景中不愿自拔。于是太乙理所应当地合眼假寐，申公豹将功法展开细细地看。
安静了半晌，孩子忽然开口问：“太二，你说这天之外还有天吗？”
“有的啊，师弟，只是我们目前看不着而已。”太乙睁了眼，天空在他的目光里蓝得发紫。
“但你要相信师兄，天外有天，就连师父都不是‘道’的尽头。”
柒
看守山门外的闲暇时光里，太乙爱下山去人间逛逛。刚入门那会儿是割舍不下对凡间的眷恋，所以那会儿下山还是会很热心地帮忙除邪祟。但后来不知道哪一步除了问题被人划分成了邪祟的同类，挨了不少菜叶子臭鸡蛋甚至大石头后太乙也曾气得发誓不再下山过，终因为人间好看的景太多，于是之后为了美景四处游历，懒得去管人间纷争。

后来在小朋友心情不好的时候也带他出去玩儿过，自个儿袖子里收的人间各种小玩意儿是哄小朋友的绝佳武器。而小朋友不开心的事情无非三件，一是被师父忽视，二是被众师兄弟嘲笑出身，三是修炼时遭遇瓶颈。作为师弟的监护人，太乙自然要时时关注师弟的身心健康。
“太二，为什么你就不介意我的出身呢？”小朋友的十万个为什么增加到二十万个为什么。
“啊，谁出生了？”但随着小朋友的问题越发严肃起来，太乙插科打诨混过去的时候更多。他知道小朋友要的不止是他的一两句无关痛痒的安慰，而是真正意义上地被师父被众人看得起，不然也不会行也修炼坐也修炼，很多时候太乙都怕他会走火入魔。
“小朱，过来，放点儿好玩儿的东西逗我师弟开心。”太乙吹声口哨，将自家小朱雀唤来。
“我......我认真的，太二！”
“啊，师弟快看，广成子师兄和赤精子师兄打起来了！”
“在哪儿？小朱你近一点，我看不见！”
小朱雀算是太乙的法宝之一，也是为数不多能从他袖子里出来的法宝。元始天尊只给了他一个拂尘，朱雀是他在游历四海时用一把小米骗来的，而他袖子里其他的非活物法宝基本上是他捡来的。上古时期天魔大战后众多法宝被遗弃在四海八荒之间，太乙听师父提到过，主要自个儿平时好游历，想着顺便捡些武器装备自己。但他又很少打架，除了平时当坐骑当监控用得着的小朱雀，其他的都被他放袖子中的博物袋里。所以饶是申公豹当时与他关系再好，也不知他法宝众多，导致后期见哪吒所持武器以为是元始天尊赐给太乙的，差点没当场背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