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口子落平川（贰拾柒）(2)

车内没有人说话，白烟鹂心思转了几番也毫无头绪，只好转过头去看外面的景色。汽车一路出了城开上了去天津的路，几个小时后却停在了天津的码头，码头处停着一艘邮轮，袁克定指着道：“现在知道我们要去哪儿了么？”
白烟鹂心中一惊，她原以为袁克定只是去视察地方，最远不会是东北，却没想到要离开中国：
“大爷……我们这是？”
“去德国。”袁克定带上帽子：“她们一直希望我去治病，说动了父亲还来游说你，你不会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吧。”
听到这话，虽在盛夏，白烟鹂却觉得如坠冰窟，她一直以为袁克定不过是性格孤拐心思阴险，却不曾想他暗地里对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劝他去德国看病之事不过只说过一句，他也全然知晓。
还未等白烟鹂回答，一早侯在这里等着袁克定的人就看到了他们的车，殷勤的跑过来打开车门。袁克定被人搀扶着走下来，对着白烟鹂点点头示意她先上船去。

码头上排队登船的人很多，依依惜别的亲人和含泪相拥的情侣，衣着华丽的富家少爷带着仆人，还有报童和买烟的小贩。
“号外！号外！天津卫名角儿张筱春坠楼昏迷！号外号外！”
白烟鹂拽住身边擦肩而过的报童，往他手里塞了一枚银元，颤抖着双手打开报纸，头版上赫然写着：
“张筱春坠楼至今昏迷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