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奈德(3)

奈德将她的头托向自己胸口，艾莉亚总算哭出来。
“你没有害他，是猎狗，还有那个没心没肺的女的。”
“还有乔佛里！他说谎！他说谎了！还有珊莎！她都看见了！她记得！她没说，她想让乔佛里喜欢她！”
“人时不时都会撒谎。”奈德的思绪又飘远了，又赶紧拉回来。“你真以为我相信娜梅莉亚自己跑了？”
“不！乔利还会给别人说的！”
“我的乖女儿！人人都能看出来狼可不会轻易离开主人。”
他听见更多啜泣声。“它就是不肯走。我对它吼，推她，但…但她还总是拐回来。我和乔利只能扔石头，我还砸到它……两下……它的神态让我难受……但我做的对吧？父亲？他们会宰了娜梅莉亚的！”
“对，你做的对。说这样的谎没什么不光彩的。你救了它命。”
“但没救麦克的命……”奈德觉到热泪从他胸口淌下。
“为朋友哀悼，但别自责。不是你的错。”
“都是因为我……我想……”
奈德看了看那柄剑。
他想到了莱安娜。莱安娜不是一般姑娘。她像男人一样喜欢骑马打仗，还打得过大多数男人。莱安娜……

“你真像莱安娜。”
艾莉亚抬起头，眼中都是困惑。“他们说姑姑很美。”
“是，很美。很美， 却死了。”奈德想到了冬雪玫瑰，绽放的。红玫瑰，枯死的。他的只觉自己眼泪也涌起。
“你身上也有一点狼血，莱安娜也是。还有布兰登，可不只是一点。但也因此，都英年早逝。”
“狼血？”
“对。时不时就在史塔克家的血脉中显现出来。你还记得咱家的家徽吗？”
“冰原狼？”
“对。冰原狼。你知道含义吗？”
“凛冬将至？”
“你是夏天生的孩子，夏天是打打闹闹的时节，也没什么。但凛冬一至，我们不可以自相争斗。凛冬至，独狼死，群狼生。记住了，艾莉亚。”
小指头的脸，瓦里斯的，派席尔的，詹姆的，瑟曦的…一一浮现在眼前，个个都比整个北境的人加起来还凶险。所以，凯特琳没法见见自己的女儿，艾莉亚连知都不知道妈妈经历过什么危险，布兰又怎么了。她不理解，也不该理解。
“艾莉亚，我不想吓你，可是你要知道，咱们都身处险境，咱们的敌人时时都不怀好意。 你要明白自己真正该恨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