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花『少年愿』(3)

‘盼’
不为看了有些好奇，“公子怎么想起来写字了。”
齐衡勾起唇角，“闲来无事罢了。”
等到身体恢复到可较长时间活动，齐衡便让不为带他去了藏书阁。
“公子，就在前面了。”
“好。”
齐衡在书架上取下基本古朴的典籍，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
一个武将，失了筋骨之能后，竟也学起文人墨客，侍弄起了书经琴茶，且整日与药为伴。
齐衡看书很快，学琴也快，近乎无师自通，仿佛他早就看过，学过，只是忘了些时候，再记起来而已。
没人去告诉他这是第几天，他也不问。就这样看着，弹着，过了不知多久，许是一个月，又或是两个月，他便不再学了。
时间过得很快，齐衡都没有发觉不为已经给他点上了油灯，他抬起头，揉揉太阳穴，发现外面又下雨了。
一边的不为问，“公子，怎么不读了？”
弥漫的水汽飘进房间，坐在窗边的齐衡的目光穿过外面朦胧的山，不知落到了何处。
“倦了。”
也念了。
该回去了。
翌日，齐衡照旧在窗边抚琴。
一曲终了，齐衡抬头对上一人。

头发花白的老者走来赞叹了句，“弹得不错。”
他自然地坐到齐衡对面，齐衡抬头看清了来人，“您过誉了。”
老者熟练地拿出一副棋盘，脸上依旧笑得和煦，“来，与我下一局，赢了便放你走。”
齐衡笑道，“走之前，晚辈还想再做一件事情。”
老者也笑，“依你。”
执子，落子。
这一局赢得不怎么容易，齐衡想。
老人盯着案上的棋局，沉默片刻，然后笑起来。
“你赢了。”
他递过一块玉佩。
“那块玉佩，你带着罢。”
齐衡接过那块周身莹白，中心沁了血色的玉佩，行一大礼。
“晚辈就此别过。”
最后那件事，不过去请了愿。
或许呢，这里供奉的诸天神佛，若真能还了他的愿呢？
“三清在上，信徒恳请，”
齐衡脑海中浮现出那人笑得开怀的样子，唇边不由自主地也漾起笑意。
“保佑无谢，一生平安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