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哪吒中心向）(7)

他来这里干什么？是想找敖丙问清龙族灭门一事，可他有什么资格去问？师父说，是他干的，混世魔王，涂炭生灵，的确像他能干出来的事。
“哪吒，你没有心。”很多次玩笑后，猴子总会很认真地告诉他，不喊外号不唤敬称，一字一句地告诉他，哪吒，你没有心。
哪吒，肉已还母，骨已还父，这万千世间无人再跟他有联系。他赤条条地来，赤条条地走，众人众仙众妖众魔眼中，他无爱无恨无情无欲，唯一能刺激他的便是“战”，火尖枪出世，混天绫乱舞，他是世间杀神，仅此而已。
是这样吗？
是啊，你看杨戬再怎么无聊，他还有妹妹，哪怕妹妹被他关了起来；他还有外甥，哪怕外甥并不认他；哦，他还有他的狗，他无聊的时候可以跟他的狗聊聊他无聊的一生。
你看猴子，他也有他的取经事业，虽然一路不是太顺；他找到他想找到的人，并一心一意地要护那人周全。
那你呢，哪吒？你有什么呢？
两世懵懂，一生流离，就这样吧，哪吒，你没有心的，你不用愧疚，不用难过。你不可能拥有那些情感，你是三界之中，人人闻风丧胆的杀神啊。只是屠个龙而已，像人们理所应当地以为你在凡间时能够恃凶杀人，你就理所应当地以为这就是你能做出来的事情，好吗？

莲藕都是空心的，蓦然生出良心来，要命地痛。
陆
“月儿圆，月儿弯，坠入星河看不见；月儿弯，月儿圆，清辉万里共欢颜......”
“吒儿乖，娘在，娘给吒儿唱歌，吒儿就不害怕了......”
“月儿圆，月儿弯......”
娘，您看看吒儿，吒儿没有淘气，没有弄坏别人的东西，吒儿一直乖乖地待在娘身边，哪儿都没去......娘，您看看吒儿，看看我啊！
“吒儿，我的......吒儿？我的吒儿不长你这样，他老可爱了，圆咕隆咚的，哪像你，有鼻子有眼儿，长得怪难看！你回去找你爹娘好不好，我还要去给吒儿弄好吃的，不陪你玩儿了......”
可是，娘，我是哪吒，我真的是哪吒，我也想听您唱歌，想让您陪我玩儿......
“孽障！你还嫌害得你娘不够吗？你有什么冲我来，我是你老子，我就不信你能翻了天？”
李靖，看在你是我娘夫君的份上，我才勉强唤你一声爹，别给脸不要脸！
“孽障，府里的轩辕弓只有你一人拉得开，不是你杀的人是谁？”
我已经把罪魁祸首抓住了，李靖。那妖婆想借此找我师父的茬，我也一并将她收拾了，你再多言语，当心小爷割你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