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枪纵马海棠花
秦淮河的水啊,悠悠荡荡,那些漂在河上的木筏子也悠悠荡荡,那些立在河畔的吊脚楼也悠悠荡荡,那些在吊脚楼里跳舞的女子也悠悠荡荡,她们唱着的曲子,也是悠悠荡荡的,细细尖尖的,软软糯糯的,像极了这浸在水里的金陵,没有一点雄浑的气,是一团飘飘渺渺的勾的柳条曳曳粉花颤颤的烟。
这不是太平盛世的莺歌燕舞,这是山河破碎前最后的靡靡之音。
那月亮好像还是当年团团圆圆的样子,明眼人看到的却是残破的勾垂。明眼人实在是雪一样的眼睛,他们看到灯火明艳的楼是残垣废墟,他们看到妍妍游舞的人是孤魂野鬼。
史湘云是这些明眼人里唯一的女儿身,你看她盈盈似水的眼里是藏不住的机锋,她娟娟如柳的眉里是煞不了的英气,抹了胭脂海棠花儿般楚楚动人的皎容下不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娇羞,细细瞧来是不动声色的冷静沉着。
竹蜻蜓在空中沉沉地晃,落在了地上,史湘云弯下腰把它捡了起来,远处的几个官兵冲来,撞得街市上的贩子倒了摊,为首的一个用指着史湘云:“你好大胆,捡匪贼的反诗。”史湘云冷笑一声:“你可知道我是史侯家的千……”话未毕,长枪搠来,银光一闪,几个兵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