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发老头(2)

“这颜色要是掉了，你就过来找我，我给你补上去，免费的。”颜色被渐渐洗掉是正常的，理发店可以不用管，但这老头的故事，让我想管他。况且老头的孙女可能一年回来不了几次，到时候颜色肯定没了。
“谢谢。”老头一听到“免费”，眼睛就笑开了花。
“染好了，你看看怎么样。”我关掉吹风机。
老头在镜子前摆弄了好一会，看起来还不大能接受当下的新时尚，但他还是笑笑着说：“挺好的，多少钱？”
260元被我咽了下去。这老头看上去并不算富裕，应该想不到染发要这么贵。“60。”我咬咬牙，给他取了个零头。
“好。”老头的脸色没什么变化，这价格应该在他的预算内。
在我疯狂使眼色下，前台小姐姐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说，像正常工作一般接下了老头递过来的皱皱巴巴的50元加10元。我帮老头打开门，送他出去。
那个走在繁华街道上，顶着一头稀疏红发的老人，经历了几十年的流行更迭，再次与时尚接轨。
目送老头离开后，小姐姐问我：“那两百你给？”
“对。”我扫了200过去。
“你亲戚？”小姐姐随口一问。
“不是。”我摇摇头，“就当买了个感动吧。”
（封面图片来自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