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发老头

我是一个理发师，今天店里来了一位奇怪的客人。
“你好，请问可以染发吗？”一个小老头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门缝，探进脑袋问前台小姐姐。那老头直到小姐姐回答他可以，才敢怯生生地走进来。
“请问要找哪位老师？”小姐姐问他。
老头应该是第一次来比较好的理发店，一下子被问慌了。
“我来吧。”目睹全程的我站起来说，领着他坐下，“染黑吗？”
“我想染红的。”老头一脸认真地说。
“红色？”这年纪的老头要染发，几乎都是白发染黑发，染红色可真是闻所未闻。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当托尼的时间还不够长，接待的奇葩客人还不够多。
“对。”老头憨憨地笑着，“我孙女说，这是现在的时尚，我想试试。”
我大致知道他要染什么样子，但……我看着他那稀疏的头发：“确定吗？可能会不大适合你，我建议是不要染红的。”
“没关系，没关系，你染吧。”老头又有些手足无措，连忙摇手。
在一边染发，一边聊天的过程中，我才知道这老头要染红发的原因。
在大城市打工生活的孙女顶着一头红发回来看爷爷。老头不懂年轻人的时尚，就骂她这头发染得跟个社会上的小混混一样。虽然孙女一再解释，但老头还是要求她马上染回黑的。孙女生气回去后，老头才注意到现在走在街上的年轻人，不管男的女的，很多头发都是五颜六色的。老头想着可能自己老了，不懂年轻人的时尚，真的误会了孙女，但他又不好意思打电话向孙女道歉，就想说自己也染个同样的红头发，等下次孙女来给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