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食（无限个人向）(4)

葬礼那天无限又见到神仙，他长发未束，疲惫苍老了许多。
神仙被唤作老君，老君问无限今后的打算。
无限如实答，说不清楚。
如今他在人世的风评不好，因为不老不死，因为有近乎无敌的实力。
他很少入世了，人世本就乱，他去了更乱。
老君邀请他去会馆，那是妖精聚居的地方。
人世本就乱，我也不想再插手，只好先安顿妖精，避免他们在人世又生事端。老君说。
是，连无限这种非妖精都会生出骚乱，更别提那些真的妖精。
无限开启了他的会馆打工生涯，不入世的好处在于，他逐渐没有那么迷茫和心烦了。
闲暇时他重拾厨具，照着北河生前给的菜谱做菜。
但尝过的妖精都劝他放弃下厨这一活动。
无限很疑惑，他知道自己的厨艺不算好，但也没到不能吃的地步。
结果自己尝了尝，还真不能吃。
厨艺下降了，毕竟好多年不做菜。
无限有点颓废，不过很快就抛在了脑后，他的闲暇时刻变短，他要背着剑去做其他的事情。
结果，他被卷入的斗争越来越多，被卷入的是非越来越多。

人类与妖精的矛盾逐渐尖锐，因为人类科技的发展，使得妖精生存的自然被一点点吞噬为城市。
无限的剑生锈了，他也成了会馆的最强执行者。
他戒了酒，因为那轮不近人情的月亮，和再次孤零零的自己。
妖精不信任他，因为他抓妖精回会馆，让他们失去夺回领地的机会；人类恐惧着他，因为他强大而不老，无可匹敌无法打败。
双方都认为他向着对方，实际上他谁也不帮，只是努力维持着随时要塌掉的平衡。
不可结缘是对的；而且不仅是妖精与人不可结缘，人与人也一样。
涉及到生存和利益，总会有混乱和纠纷。
他又一次悟出残酷的事实，但这次他不难过了，他只是心空空，什么情绪都没有。
他很老了，送走过太多人，经历过太多事。
偶尔的偶尔，无限去到老君那儿，陪幼年形态的老君喝喝茶。
他听过一些老君的往事，关于一个小姑娘。
除了叹息，却只剩无能为力。
老君说，都过去了。
可是他仍然会看着窗外的借火岩失神，视线都舍不得离开。
后来的后来，无限收了个新徒弟，他以前也有徒弟，只不过他们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