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鸟(2)

此外，他这里也忙碌起来，空旷的堡垒内开始摆满病床，身负重伤的高级将领都被集聚于此，他仍把守着地下室的铁门，只是他每天要开关的次数勤快起来，医生们把各类仪器往里面搬运，还有众多的血袋，地下室内仿若有一个血井能源源不断往外涌出血液。而这血液的功效也令扎卡耶惊奇，无论是什么血型的都能与之匹配，它还能起到让伤口迅速愈合的功效，甚至扎卡耶亲眼所见医生将捡回的断肢与病人身体断裂处拼接，用血液涂抹包扎，第二天居然就这样接了回去而且还能活动，简直是难以置信。
数天后第一批军官们痊愈了，他们还需继续奔赴战场扎卡耶则要帮忙打扫清理尽是血污的堡垒。“扎卡耶，等下过来和我们也把地下室清理一下吧。”一名医生对他说道。地下室，那正是扎卡耶在所见血液疗效后日日夜夜渴望一探究竟的地方。
扎卡耶顾不得疲惫与劳累兴奋地拿起工具就钻进门中，幽长的过道由两侧白炽灯点亮，血腥味混杂着花般的甜香令他如痴如醉，他迫不及待地迈开步子往深处走去，昏暗的环境随着日光般灯光的照射遂豁然开朗。扎卡耶看见了满地的污秽，数不尽的仪器，堆满几箱垃圾桶的针头，以及——一个巨大的牢笼。
足有五米长五米宽的正方形牢笼，扎卡耶先入为主的认为里面必定关押着一头骇人恶兽，他小心翼翼地向其摸索靠近，染上血渍的白色绒毛毯映入眼帘，他紧张且不安的伸着头向内张望，金杏色的柔顺毛发卷裹住毛毯上的某物，各类管线向内神探插进这东西的身体里。扎卡耶在嘈杂的打扫声中听见了轻轻的呢喃。

那被毛发包裹的东西转过了身，扎卡耶咽了下口水，他自认为做好了心理准备以面对笼中的怪物。可当他真正看清这东西的面容时，他愣住了。那是一名同为萨卡兹的少女，一名犹如洋娃娃般，紧闭双目，睫毛微微颤动的少女。
为什么这样的一名少女会被关起来？为什么她身上插着如此多的管线？莫非那些血液都是她一个人提供的吗？可一个人又怎能提供出如此多的量？
诸多问题挤满扎卡耶的脑海，他痴迷地望着笼中少女，直到被医生叫喊才回过神来清理地下室。“她为什么被关在这？”闲暇时间扎卡耶问向医生。
“她对我们有用。”医生望着少女疲惫沉眠的脸庞说道。
“这对她而言太可怜了。”扎卡耶感慨道：“她肯定不想被关在这。”
“谁不可怜呢？”医生长叹口气：“我也不想有内战。”
语必，扎卡耶忽然感受到了无名的悲哀，便不再发问。
但这名少女的身影仍深刻映在扎卡耶的脑中令其日思夜想，是一见钟情吗？他认为不是，他更觉得是对这少女在这战争中所遭受的歉意与同情。
战争还未结束，一车又一车的伤员依旧接连不断的往后方运来，受伤被送至堡垒内的长官一来二去他们也算认得面熟，只要没死地下室少女的血都能给人救回来。由此，这里对他们来说更像是在饱受战场压力后的一个临时度假所，大家唠唠琐事关起门来抱怨发泄，倒也交谈甚欢，久而久之扎卡耶也与他们越发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