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不器的猫] 一场六年的梦-相遇篇(3)

这里的书都是封面向外放的，不器看见知名的主持人讲述说话之道，双手合十的僧人表情虔诚地诉说佛经，他甚至看见了自己的父亲，那个西装革履，文质彬彬的男人坐在桌前探讨股票的奥妙。
目光偶然偏移，无意间看到一本更为厚重的书，不同于其他将作者照片印在封面的书，这本书只有蓝色的封面，上面印着的书名间接如它的封面：《生命》
不器突然有些烦躁。
快速在书架间穿梭，双手不停，也不翻看，只要看见了稍微有点兴趣的书，就取下，无论什么内容。手拿不下了就直接放双肩包里，直到双肩包也放不下了，才停手。
………
满满一背包的书放在收银台上，”老板不紧不慢地将每本书的识别码扫过收银机。“怎么回来了？”
不器微愣，“回来住一段时间…”
老板停下手中的活，抬头盯住不器，眼神难得的严肃，仿佛要看穿不器。看得不器有点发毛。
老板突然笑了，脸部肌肉运动使他脸上的皱纹被挤得深了一点，“哦，你父亲怎么样了，我可是经常在电视上看见他，大忙人啊。”
“他身体硬朗着呢。”提到父亲，不器又挤出一丝笑容，可惜笑得比哭还难看。

老板将打包好的书推给不器，“这次买的这么少？之前你可是我的大客户，每次来都像是去找批发商拉货一样，那气势，啧啧。”又从身后的柜子里拿了个杯子，给他倒了一杯茶。
“给，茉莉花茶，挺久没尝到了吧。”
不器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好茶。”
身后有顾客来排队买书，不器谢过老板，告辞。
老板目送他的背影远去。
“这孩子，十多年不见，喝茶喝出酒的感觉了………”
推开大门，迈入风雪，寒风呼啸。不器裹紧了外套，向家的方向走去。
“书多了我也没时间读完呀………”不器慢悠悠地走在街上，背后书包的重量让他回想起了上学时沉重的大书包。
冬天天黑得快，不过下午五点半，天就已经暗下来了。街道上开始亮起路灯。来往车辆的尾灯，楼房窗户里透出的电灯，一切都与记忆慢慢重叠，还是熟悉的景象，却又有所不同。
不器慢慢地走，慢慢地打量周围。
南边的公园前两天发生了火灾，空气里还飘着一丝焦味，不器闻出来了。
东边的小摊还在，不过守摊的老奶奶换成了一个小伙子，大概是老奶奶的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