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2)

大概是刚才想起过去，满桌的菜他吃得心不在焉，舍友问他怎么了，他摇摇头，舍友关心他，于是继续追问原因，他也不好说出真实想法，只得借口说最近肠胃不好，医生建议少吃油腻的东西。舍友看着满桌的大鱼大肉，没再追问什么，他便也顺口说了一句去趟卫生间，便离开了座位。
到卫生间里，捧起冷水洗把脸，清凉的水顺着脸颊往下流，他这才想起忘记拿点纸巾，正准备伸手随便抹两把，眼前便多出两张纸巾，他说了声谢谢后，拿起纸巾擦看脸上的水，待能看清眼前情况后，抬头看见镜子里映着一个他不太敢见的人。
“怎么又低头了？就这么不想看见我？”那人的声音里带着他熟悉的笑意。
他轻轻摇头，没解释什么，低着头准备离开，却被身旁的人大力拉进旁边的隔间。
脊背没有撞在隔板上，反而撞在一个长形物体上，他意识到那是这人的手臂，挣扎着想要让开看看有没有受伤，却听见耳边“嘶”了一声，僵着身体一动不敢动。
面前的人轻笑一声，抬手捏起他的下巴，让他被迫与他对视。
“有胆子在同学录上向我告白，没胆子直接和我说？嗯？”

这话一出，他便闭上了眼，不敢看面前的人露出任何厌恶的表情。
眼皮上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贴过来，声音离他愈发近。
“有胆子到处找人问我的事情，没胆子在同学会上正视我？嗯？”
那种温热的感觉顺着他的脸往下，慢慢凑到了他的唇边，他仍旧闭着眼，害怕这是一场梦，睁开眼就什么都没有了。
湿热的气息打在唇边，清澈的声音缓缓说道：“我有时候真的看不懂你在想什么？说你胆大？你干出来的事都是畏首畏尾的。说你胆小，你又总能在我的雷区边缘蹦跶，让我拿你无可奈何。你说你要怎么负责？”
嘴唇上的触感真实得像每场梦里的情形，他闭着眼都能感觉到泪水往下流淌。
在察觉到他的泪水后，对面的人轻轻叹了一口气，额头抵着他的额头，真诚而又郑重地说：“别闭着眼，这是真的。知道我为什么让大家带同学录吗？我就是想你亲口和我说那句话，可你倒好，这么多年了，还是这样，偷偷摸摸地看，又偷偷摸摸地喜欢，你要急死我吗？”
头顶上被一只手抚摸，“我忍了这么些年，今天我不想忍了，你不说的话我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