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裘】末路狂徒(7)

快点品尝蛋奶酒吧，冷了就不能暖胃了。
不，不用给我一块蛋糕……好吧，谢谢您。
继续听下去？想不到您还能接受我干巴巴的描述。
5、
他们越狱了。就这么简单。
在有霉味的马车车厢里，他们同时失去了一切，也获得了一切。手指上捏着一长卷的古旧羊皮纸，裘克吮着鹅毛笔的笔尖，仔细地思索着该写些什么上去。
“写点仇家的名字。”杰克提示道。
“写在上面的人都会死吗？”
裘克舔舔干裂的唇，低笑起来，露出几颗牙齿。他喑哑的声音孤独而冰冷，透出贝加尔湖底的沉寂。在这种情况下杰克读不出他的欲望，于是靠在斑驳的木板上打着呵欠，他对于窥探他人的秘密毫无兴趣，尽管凝视其他生命的眼睛揣度心理活动令他感受到了满足，可那些无疾而终的纯粹实在无聊透顶。
裘克总是在这个缓缓腐朽堕落的世界里挣扎，就算血的痕迹会一层层褪色，他依然选择去成为一个杀戮客。获得幸福会让他痛苦，那些温暖如果从头至尾都不复存在的话，没准裘克并不会走上亡命的道路，而是卑微地、手上干净地活下去。

给裹在黑暗里的婴孩看一点光，从被光灼伤到惊喜那抹色彩的存在，看吧，我们都是那样得寸进尺而不会珍惜的人。
杰克聆听着耳畔响起的沙沙声，嘴角上弯。他就知道的，裘克永远跟他是同一类人，尽管导致这样的方式有所不同，但是他们总会殊途同归。身后的在黑夜里不断生长的树，一棵棵被吞没在似乎永远都不会有太阳升起的地平线下。
他仿佛已经看见那些死有余辜的人在扫荡无辜者的血肉，平庸的人在彷徨在投降在反抗在死亡。而深渊里嚎哭的一切在召唤他们速速停下地狱中转站的工作，好让那些被迫切渴望的人乘上直达的班次。
我在终点等着啊。现在，理发师要开始他跟囚徒无聊而有意义的旅行了。
他想着这个世界何时才会被拉扯入麻木不仁、行尸走肉一般的末端，而他们将掀起腥风血雨，好让了无生气、一味歌功颂德的舆论变得活跃和垂死，看清被虚掩的黑暗对于世人来说十分困难也极其简单——对于他们来说，只要把羊皮纸上的名字一个个划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