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沁雨下（二）(3)

葬礼第二天天刚亮，老妈就打电话催我去守灵，这次我并没有不耐烦，而是想要好好地去守望大伯的脸容。我穿好衣服，锁上房门，坐巴士前往大伯所在的老屋；虽然距离不远，但走上路还是挺费劲的。巴士走了十几分钟，面前出现了四个房间宽但只有一层的破烂茅草屋，那就是大伯住的房子，因为没人住了所以提供给了没有房子的大伯。
我下了车，走到屋前，屋内早已聚满了人群；族里的伯父伯母，还有我爸妈，都早早来慰灵了。大厅右方摆着一口大棺材，静静躺着大伯那瘦弱的身躯；棺材下有一盏油灯，还有一些在燃烧的钱纸，好像很久之前就为大伯准备好了似的。我来到油灯前，地上摆了一张大伯的照片，应该是入厂时拍的，还显得很年轻，我的眼泪不禁珊珊流下。但堂姐好像还躺在病床上，没有前来。
“烧完这堆钱纸，你大伯就会去火葬。”老爸用嘶哑的声音对我说，他好像刚刚也哭过一场。我就这样烧了一个多小时钱纸，殡仪车就来了，在它之后跟着堂姐妈妈的车。

堂姐下了车，马上跑到棺材旁，用手抚着棺椁，凝视着大伯的面庞，痛哭起来。她的身体看起来还很虚弱，我和几位伯伯好不容易才把她劝在了一旁。等老姐哭完，殡仪工作人员把棺材运上面包车，老爸和三位伯伯上了车；我和老姐坐上她妈妈的车，一同开往了殡仪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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