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藏于现世之下（二）回忆，闲谈以及其他(4)

感觉不是要拥抱死亡，而是在飞翔。
余光所见均是拖长的灰暗线条。
“即使是死了，我所看到的也是一片灰暗啊”他想。
地面越来越清晰，一锤定音的时刻也即将到来。
九闭上眼，希望这样能够减轻最后一刻的冲击。
理所当然的想法是，这样做毫无意义。
事实却并非如此。
澹台九触碰到地面，疼痛远比想象中剧烈，但只持续了一瞬间。紧接着痛感倒流，从神经中撤退。
强烈的光照如同爆炸的原子弹一样。
？
大惑不解
九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团光中。
一个人站在脚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看不清长相，似乎有点熟悉。
换做平时，九此时已经挣扎起来，但现在他却没有行动的欲望，而且身体也似乎不受指挥。
完全沉湎于祥和舒适之中了。

他只想在前所未有的安宁中睡去。
然而残存的理性驱使他发出声音：“你是谁？这里是……死后的世界吗？”经过短暂思考，他艰难地说出了那个字眼。
神秘人忽然笑了：“从某种角度来说，我就是你。”
镜头立刻聚焦，对方的面容清晰可见，让他终身难忘：因为那就是自己的脸，澹台九借以生存了十七年的外表。
“怎么会……？”
“简单解释一下，我是这座城市本身的投影，用你们的话说就是守护神，或者说——城隍。”宛若自己镜像的存在说罢观察着九的反应。
这句没有什么实感的话并没有引起震撼，于是他继续下去。
“我本身是没有实体的，因此只能暂时借用你的人格与你交流。大概你也猜到自己的处境了吧，没错，从人世角度来讲，你已经死了。”
九终于有了反应：“如果我死了，那现在的我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