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香劫——你若安好（下）(2)

“父亲，如果有一天爹爹不在了，你是不是也会随他去了！”我跪在他面前问到。沉默，长久的沉默后，父亲叹了口气，“等你爹爹醒了再说吧。”父亲来到爹爹床边，我在他旁边跪下来，再无言语。
不知过了多久爹爹苏醒了过来，看到立于床边的父亲和跪在地上的我稍显诧异，我重重的给爹爹磕了一个头，看着他，一字一句的告诉他我自私的做的一切，我以为爹爹会发怒或者责罚我，但是他没有，除了最开始的震惊很快就安静了下来，不再看我，只是长久的盯着那只装过安神香的香炉，久到我以为时间就这么静止了时，爹爹静静开口道:“这都是命数，走吧，回莲花坞。”
为什么情姨和爹爹都会说一样的话？
回到云梦，爹爹就把自己关在祠堂里，也不准我们进去，就如同每次心疾发作时一样。我和父亲守在门口，直到第七日，爹爹终于从祠堂走了出来，第一次，爹爹主动对上父亲的目光，一字一句的说:“以后要请含光君都关照了。”
我在边上几次欲言又止，仿佛做了那一件事已经用去了我所有的勇气，我该说什么？乞求爹爹的原谅？原谅我的自私？我有什么资格呢？爹爹回头看向我，没有说话，只是如儿时一般慈爱的摸了摸我的头，拢了拢我鬓边的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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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爹爹的心疾发作的次数明显减少了，情姨说这是药在慢慢起效果了，我心中竟生出希冀来，也许，也许那药只是能根除心疾并不会有副作用。

可是事实总是在人生出希望时给予人无情的打击，那日，爹爹和父亲夜猎归来，这次时间有些久，因为爹爹说在忘记之前去一去之前一直想去的地方，我兴奋的来到门口迎接他。
“爹爹，您回来了？”
爹爹诧异的看着我，随即笑着说，“这位小友认错人了吧，我儿魏离年方十岁，我可不敢答应啊，不过要是他长大了，有你这般潇洒俊逸就好啦！”
我的手悬在半空，半晌僵硬的收回，勉强笑着对爹爹说“不好意思，前辈与我爹爹长的很像，是我一时认错了”
似是有些乏了，爹爹没在与我多说什么，径自朝寝室走去，父亲走过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是我一时不查，你知道的，你爹爹一向不大与我说什么。”
“我知道，父亲，您去照顾爹爹吧，我没事”
我失魂落魄的回到房中，静坐了许久，突然想笑，笑着笑着泪就流了下来，魏离，这不就是你要的结果吗？你强行要治好爹爹的病，让他留下，他忘记你，这就是惩罚。
那日后父亲和爹爹就很少留在莲花坞了，父亲说爹爹不会希望身边的人看着他逐渐没有记忆变成懵懂稚童的样子，尽量带他多出去走走。有时回来也是在夷陵的别苑停留不回莲花坞
一日，我正在处理宗务，忽然一只金色的蝴蝶从窗口飞了进来落在我的手上，“速至夷陵别苑”那是蓝氏专有的传讯蝶，非紧急情况父亲不会用，爹爹!是爹爹出了什么事？我一刻不敢耽搁御剑来到夷陵别苑。推门进去时看见父亲无措的站在爹爹房门口，我疾步冲到父亲面前，“父亲!爹爹他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