睦邻能救命(4)

女人对牲口的变化不大懂，大姑姐以为是牛闹夜草了或者是要喝水了？于是她从屋里打上一桶清水，右手提着，斜歪着身体让水桶紧靠着自己的大腿，用自己的胯骨以下大腿部位帮忙承担点水桶下坠的重量，女人力气小，提水有点吃力。到了圈门口她嚷到：“扯扯扯，一天嚎丧，这下叫你吃饱喝足”。打开圈门，那牛就想向外挤，大姑姐顺手从旁边拿起根拇指粗的棍子抽了牛几下，牛退回去了。她从圈门旁抱上一抱草，往圈里一扔说道：“吃吃吃，撑死你”。转身又一只手提溜着水桶，另一只手拿着刚才抽打牯牛的棍子，走进了圈门。怕牛乘她倒水跑出圈去，转身将门虚掩上了，又提起水桶向水槽中倒水。那牛呆在圈的最里角落里，后腿向后不停的蹬着，前腿一只着地，一只不停的刨着地上的残草牛粪，喉中低哏低哏的吼着，鼻息狂喷，牛头不停的左右揺晃着，一对大牛角不停的随着牛脑左摇右晃，甚是吓人。
猛然大牛低沉的吼了声，低着头向大姑姐冲去…！
今天下午，翠翠在地里收工收的晚，背上背着羊草，一手牵着大母羊朝家里走着。几只小羊跟在后面，像调皮的孩子似的，互相顶着头，蹦蹦跳跳的跟着回到了圈中。将羊关进圈中，扔了几把羊草进去，马上回家做饭。劳累了一天，又饿的不行，进屋拿起茶缸咕咚咕咚喝了几口，然后打开炉子看看还有火种没？还好，有点还燃着的火炭，不用重新生火。走进厨房，端上早上剩下的半电饭煲米饭，准备随便炒点炒饭吃对付一顿。用锅铲铲松了剩饭，嘴里吞着口水，实在饿的不行，用手拿了坨成型的剩米团，像吃米糕馒头似的啃了起来。饭端炉子上，该去抱柴进来将火烧大弄饭了。走出门去，到堆柴的地方挑捡着较干的树枝，蹲在地上，一手抱着干柴，一手不停的翻挑着，差不多了，抱着干柴刚要进房时，习惯性的向大伯房子方向瞟了一眼，不对！怎么感觉有人在喊救命？站住脚，张耳认真的听了起来，果真有女人在哭喊着呼喊救命。

她马上扔掉手中的柴禾，赶紧的向大伯家跑去。
那牯牛从大姑姐当面冲了过来，她刚好将水倒完抬起头来，看见那庞大的牛朝自己冲来，吓的她大叫起来，左手本能的将水桶朝胸前一隔，牛正好顶水桶上，角一扬，水桶从手中给生生挑到了墙角。大姑姐危险了，牛正在愤怒的时候，两眼血红，朝着她又顶了过来，还好她手中有那拇指粗细的棍子，朝着牛头就抽了过去，自己吓的拼命哭喊着：“爸，妈，救命呀，牛疯了，呜呜呜，快来人呀，救命呀，快来人呀，哎哟我的妈”。疯狂中的牛，越抽打越愤怒，闷着声音将女主人掀翻在地，牛角顶了上去，大姑姐一声凄惨的嚎叫，脚朝空中乱蹬着，手中棍子胡乱的挥舞着。
翠翠离的越近呼救的声音越明显，她说：“着哒，在牛圈里，大伯大伯娘，快来救姐姐”，她马上朝牛圈跑去。牛圈在吊脚楼里，她下阶梯嫌慢，一个健步跑下坎去，打开圈门，看到牛正将大姑姐用角死死的顶在地上，还好是在牛圈里面，地上有厚厚的残草树叶和玉米秸秆，有点像海绵一样柔软蓬松，自然卸掉了牛头顶下来的部分力道。看见有人打开了圈门，求生的本能让她又大叫了起来，“救命呀救命呀呜呜呜”，疯牛听见还在叫，鼻中打着噗嗤，越加疯狂的向地上顶着，后腿不停的向左右移动，头死死抵在女主人身体上为支点，成扇形或者是弥形的移动着。大姑姐差点晕了过去，肋下疼的要命，拼力向圈门口瞄了眼，见是翠翠，拼命的叫着：“翠翠救命呀，翠翠救姐姐的命”，声音越来越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