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云见日(2)

“在这里，时间是可见的。”维克多端着热咖啡喝了一口，“人类对宇宙的认知才刚刚开始，荒漠的广袤超互了想象，‘远望者’成为了里程碑。”
“太神奇了，笼罩在物理学上的乌云将会散去，阳光将照耀田园。”约翰捧起桌上的“远望者”模型，亲吻了一口。
与此同时，屏幕上出现了另一行字“在这里，过去、现在、未来将一览无余，你们选择哪个？”
“它在向我们发送信息？！我们要回复它吗，教授？”约翰瞪大了眼睛。
“回复吧，用中微子。”维克多看着屏幕，眼中发出异样的光。
约翰走到操作台前，敲动键盘“是谁发送了那两行字？”“远望者”发出一束中微子，它穿过光线网，消失在广袤的空间里。
突然，光线的亮度增强汇聚，画面中只剩下白茫茫一片。“怎么回事？”约翰低声呢喃着，大厅里静得可怕。
沉寂了几秒，屏幕上开始出现斑驳的色彩，时间推移，事物的轮廓细节逐渐清晰起来。一位老者站在开阔的热带草原上，远处的孤峰上覆盖着皑皑白雪。风吹起了老人的白发，他平静地接住一株飘落的蒲公英，看向一行人。
“是我。”

“卡尔.萨根？！那是乞力马扎罗山？！”所有人都愣住了。
老人笑了：“这是高维空间的三维投影，我不是真的卡尔.萨根，可能这样更容易让你们接受并理解吧。我是记录者，时间图书馆的管理员兼作家，我记录时间，也可以改变时间。你们是第一个成功进入图书馆的读者，也是第一个田园文明。”
“黑洞，是图书馆？”大量的信息涌入维克多的大脑，令他有些不知所措，“我们怎么可以听见您的声音？”
“我可以对单个维度中客观存在的能量和物质进行调制，向有信息接收能力的生命体发送信息。你们听见我说话，也就收到了信息。说实话，我挺喜欢那张“地球之声”金唱片的。”
维克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谢谢您，我们选择未来。”
老人手上浮现出一个角锥体，他转动角锥体，周围的场景迅速变换。星辰变幻，日月轮转，一座座高楼崛起又倒塌，生命消逝又重生。
时间之河继续流淌着，却改变着一切。
乞力马扎罗山上的积雪渐渐融化，草原变成了荒漠，天空中的浓云盖住了苍穹，生命的影子在这片土地上慢慢消失。
老人停止转动角锥体，忧伤地走过龟裂的大地，捧起一株干枯的草。灰烬溢出他的指缝，消失在呼啸的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