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华】对三儿(9)

那晚，何九华终于同世界妥协了。
（5）
德云社别看师兄弟多，但是要聚在一起还是很不容易，这边小园子演出，那边助演出差，都忙。即使一个队的，开场和底角儿也老不见面的，要是那些成名的师哥，想见上一面就更难了。
这次是给伦哥儿助演，师兄弟来得多，又是第一次上电视节目，何九华还是很开心的，虽然排队形的时候，出于画面好看考虑把自己跟尚九熙分开了。
录制结束，伦哥儿请客，呼啦啦一帮人赶到饭店。那不是什么高档的餐厅，就是一般的馆子，虽然环境差点儿，但胜在饭菜实惠好吃。
尚九熙从厕所里出来，就看见何九华在门外倚着墙站着，手里夹着一支刚点着的烟卷。以为他也是来上厕所的，过道太窄，尚九熙侧了身子就要从何九华身边让过去，不防何九华突然伸出手，撑在墙上，拦住了去路。
“尚老师，准备去哪？”把烟卷塞进嘴里，何九华嘴角噙着两分笑，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
“去包厢啊。”斜着眼上上下下的打量何九华，尚九熙拿不准他要干什么，决心以不变应万变。

“别急啊，陪我抽根烟再进去啊，里面那么多人，你不嫌闹得慌啊？”
自己又不抽烟，陪什么陪。但尚九熙觉得何九华拿腔拿调的样子非常好笑，很想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于是就答应了。
“我都答应了，你还不把手收回去，怎么，怕我跑了？”
何九华笑着把烟喷向对面，不应尚九熙的话。他没有收回手的打算，说到底，他可不是为了抽根烟来的，他还真怕尚九熙跑了。
只觉得何九华是在玩笑，尚九熙不已为意，也靠着墙跟何九华站了个对脸。直到，那浓烈的烟草味混着黑鸦片的气息飘过来的时候，尚九熙这才意识到何九华把自己特意堵在这儿到底想干嘛。
不知道是香水里的姜和胡椒太过热辣，还是烟卷里的尼古丁有麻醉神经的作用，尚九熙居然就这样放任何九华一点一点靠近自己。
眉，眼，鼻梁，嘴唇，从来都知道何九华好看，却不知道这好看原来可以如此惑人心智。轮廓从慢慢清晰再到渐渐模糊，最后，尚九熙唯一能看清的，就只剩何九华眼中满满的邀请。
这一天，何九华准备了好久好久。一年，两年，三年，无数次幻想两人的对白，无数次揣摩尚九熙的心思。他也曾挣扎过，逃避过，但世间上最难以控制的就是感情，由不得人，也由不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