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最珍重的她(3)
三次躺在同一张病床上,我心底早就被折磨到麻木,医生拍出来,用一句右心房完全结晶化判下了她的死刑。人造器官?医生向我摇了摇头,问我为什么要延长痛苦。我看向她,她平静的笑了笑。
忘--了--我
吃力地做出几个嘴型,她用眼神示意医生凑到她的嘴边。医生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推走了病床和病床上的她。强行摆动僵硬的腿跟在后面,我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医生用一个针筒让她的眸子失去了神采,手盖了上去合上她的双眼,连一点光明都不肯多留给她。
矿石病的病人在死亡后需要进行处理,不然身体上的源石结晶会粉尘化,造成二次感染。医生如此说到。径直走了过去,掀开盖在她身上的白布,没有表现出任何,我只是沉默地抱着她,回到了两人曾经朝夕相处的房间里。
推开门,连关上门的余裕都没有留给我,房间里每一个角落都在向我散发着她生活过的气息,双腿不争气地一软,除了尽力把她举高以外再没有别的空闲去护住自己身子,直直地砸在了地板上。肉体的疼痛像是唤醒了麻木的心一样,不顾源石的尖利和撞击的余感,抱紧了她的身体,那条尾巴再也不会变成那最美的樱花色。混杂着血与泪,抱着她不断结晶化的身体不像样的失音痛哭着。
房间里,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