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龙水仙】《凉薄》第十七章(3)

这一耳光打下来，齐衡的眼前有些发黑，他甚至都没反应过来，脸上火辣辣地疼。皇上下手很重，像是把心里所有的怒火都积在掌心中。
不为听见声音从门外冲进来跪伏在地，“皇上息怒，娘娘有身孕，若是做错了什么您只管打骂不为出气就是。”
“这儿轮得上你说话？”朱厚照抬脚踹向不为，恰踢在他已瘸的左腿上。尽管不为痛得冒冷汗，却仍爬到皇上脚边跪好，“皇上息怒，事情没查清楚，还望皇上不要冤枉了娘娘。”
朱厚照眯了眼，拎了齐衡的领口把他拽起来，揪着他到了屋外。
不知何时，承乾宫上下都已跪在院中，中央是一堆刚挖出的土，还有几个玻璃小瓶，齐衡定睛一看，额头冒了汗。
“王御医，你说这是什么？”朱厚照指着那玻璃瓶咬着牙道。
御医说的话齐衡已经听不清了，他认识其中的一个小瓶，里面是傅成勋没来时他服的水银。之后傅成勋让他交于他保管，他也就给了...怎会，怎会在这里出现？
齐衡不再解释，因为他知道已经百口莫辩了。傅成勋，傅成勋，他猜到过这个人危险，却没想到他要这样害自己，他齐衡何德何能，值得他用一个未出生的孩子的命来陷害？目光扫过每一张脸在人群中寻找傅成勋，却不见人影。齐衡这才发觉不为来了以后，就再也没见过那天说去出宫采药的傅成勋。

这是一个局，一定是一个局......他听见御医除了说到水银，还有什么麝香粉，什么藏红花；他听见不为在说一定是冤枉的求皇上明查，他听见朱厚照说把他降为才人禁足宫内无召不得见.....
这不是皇上不信他，而是这一切都是有人安排好的。傅成勋的出现，不为进宫，这些不知道哪来的药，还有颖嫔的小产...看似发生的突然，却又有像蓄谋了很久，在景儿周岁宴这一天揭露在众人面前，让整个后宫乃至前朝大臣都知道他齐衡干了伤天害理的事被皇上一通责骂禁足承乾宫，他的家人也会收到牵连。而策划这一切的，大概就是......
周围的人逐渐变得模糊，他就那样直挺挺地向后栽倒，终于安静了，终于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