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藏在现世之下（一）委托人(2)

九回头望向搭档，略显疑惑的眼神似乎在质问这个故事的意义。
“有一天，他也照常上班，重复着那一套流程。只不过回来时突发奇想，爬上了顶楼。他依靠栏杆抽着烟，俯望城市。然后——”不觉住了嘴。
“然后呢？”九追问，接着注意到搭档正注视着天台的入口。
吱嘎————
入口那扇差点锈死的铁门向外打开，一个带着黑色全框眼镜的年轻人探出头：“你好，我是之前请你们……”
他的声音有些绵软，和他的面相一样，有些像略微发酵的面团。
二人同时转头看向来客，不觉的话语自然而然地被打断了。
九嘴唇微微翕动，却最终收住。他瞥了一眼搭档，期待他发话。
“还是做不到啊……”他心里暗叹。
“您就是‘千千我老婆’先生？在下不觉，这位是我的同僚——不明。感谢您选择悟空堂。处理超自然事件，我们绝对专业。”标准的职业微笑，得体的介绍词，以及瞬间改变的态度都让人惊叹。只是——

“我什么时候叫不明了啊？！”九皱着眉头质问。
“这种无伤大雅的小事待会再说。”不觉挂着笑容凝视客人，就像狼遇上羊一样，“很抱歉让您费力来到这种地方，但我们毕竟是干这种暗活的，谨慎点也方便做事。这一点还请您谅解。”说着，不觉走上前去，递给对方一张纸巾。九注意到他是从衣兜里翻出来的。
来客道谢后接过纸巾，喘着粗气擦掉太阳穴附近的汗水。十二层的高度显然对他是个不小的考验。
待客人恢复常态，不觉才开口：“您的事情我大致了解了。不过我这位同事还不曾耳闻，况且我也想再听听您本人亲口叙述一下，毕竟口语的魅力是文字无法替代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看向九，示意他靠近。
客人被引到台阶上坐下。他又喘了一会，才推了推眼镜，犹豫着说：“那是五天前的事了……”
他叫毕谦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