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 鬼辫 三十六 （灵异/悬疑）(2)

这次通灵耗费了张云雷很大的精力，一直到吃过晚饭，他仍然嘴唇煞白，双手还有些无力发麻。
可是，张云雷的脸上却有两片异常的红润，他会在杨九郎看不见的地方偷笑：今晚会发生一点不同的事情吧，总该进行到最后一步了吧。然后又偷偷红了脸。
吃过饭，两个人依偎在院子的靠椅上，对着何伟的身份东猜西想。杨九郎不停搓着张云雷的手，秋夜的晚风很凉，这双细白的手怎么也搓不热，杨九郎只能催着蔫蔫的人回屋洗漱。
张云雷的脸越洗越红，洗漱时间比以往短了好多。等他激动地钻进被子时，杨九郎早在这里等他。
激动的人还在努力装作冷静，心里盘算着说点什么。杨九郎没有多余地表示，只是一脸温柔地哄他，“睡吧，辫儿。”
一双细白的手躲在被窝里互相抠着，张云雷鼓起勇气侧过头说，“九郎，你能抱着我睡吗？”
从滨城回来后，杨九郎一直抱着他睡，有时候双臂箍得太紧，让他有些不舒服，可是时间长了反而习惯了。张云雷在黑漆漆的夜里撅起嘴，也不知旁边的杨九郎能否看见。

杨九郎听话地抬起手臂环在他的肚子上，哄孩子一样的语气说，“快睡吧，小叔叔。”张云雷噗嗤笑了，透支的精力由不得他继续胡想，迷迷糊糊睡着了。
听着沉稳缓和地呼吸声，杨九郎轻轻拿开手臂，他没有睡，眼神依然温柔地看着张云雷模糊的侧脸。
月至中天，夜更凉了。张云雷的胳膊动了动，毫无征兆地坐了起来。似曾相识地场景，张云雷搂住身上的被子，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
如果不是每天夜里杨九郎都紧紧搂着他，这个戏码大概会时常上演。
这一次，杨九郎没有惊慌，他坐起来，轻轻拿开他怀里的被子。
张云雷的怀里空了，他一下一下拍打着空气，仿佛坏掉的发条玩具。
杨九郎倒下身，把头轻轻枕在张云雷的腿上，悬着的手掌终于有了着落。张云雷一下一下摸着他的栗子毛，嘴唇一张一翕，双眼无神空洞。杨九郎知道，他说得是，“别怕，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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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的雨夜。车窗外打着闪，一个炸雷在窗边爆开，玻璃上仿佛留下了裂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