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花]心诚则灵（7-9）(3)

“城璧你醒啦！”花无谢一听着声就立马瞬移过来，当然也没忘了把药和糖水一起端上，“来你先把这药喝了，补补精气。除了累还有其他地方难受吗？头疼不疼？疼就是魂魄被伤到了，也得抓紧治疗，不然以后有得补。”
连城璧接过药碗，仰起头一饮而尽，没喝花无谢特意准备的糖水，而是问道：“我在樊楼遇见的那个……是什么？”
花无谢想了想该怎么说，缓缓道：“她是弥嫣公主，鲛人族最后的一个王。原本鲛人与龙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两个族群，龙王率领一众水妖居于东海，鲛人在更南边的玥洲。那时的龙王很有野心，想令鲛人族也俯首称臣，可是手段太下作，弥嫣一怒之下屠了大半东海。最后闹到天界，帝君为安抚弥嫣抬了她的仙格，封她作公主，但她必须用万年时光守卫龙宫，以弥补犯下的杀孽。鲛人喜欢用歌声引诱猎物，许是这次的祭品有些少，她就自己出来了。”
连城璧道：“樊楼外的鲛人歌声，便是诱饵？”
花无谢道：“想来是的，她若亲身上阵整片东海都得遭殃，就借了小辈们的歌声一用。”
至于接下来的事情，他们俩很默契，绝口不提。
“那个，你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
“……好。”
小神仙走了，连城璧感觉心口越来越疼，不得不伸手摁住，脊背也因此垮了下来，可他却倏尔一弯唇角，无声地笑了。

他想，自己真是很可笑。
小神仙对他太好，好得竟让他以为那是爱，以为从此可以逃离孤独了，哪怕在幻境里美梦破裂了一次，也还是不肯死心，非要等小神仙亲手推开他，才愿意正视痴心妄想的事实。
太可笑了。
“你觉得不是爱，那小神仙又是因为什么要帮你扫清前路呢？你想知道吗？”
赤毛白腹的狐狸轻轻落在他面前，抖了抖尾巴。
这种时候连城璧只想安安静静地伤心一会儿，可惜总有阴魂不散的东西来煞风景。他捂紧心口，深深吸了口气，用嘶哑的嗓音冷冷道：“闭嘴！”
狐狸竟然真的不再作声了，通常这意味着它有更大更深层次的目标，所以不介意一时妥协。于是连城璧放下手，面无表情回望着它，也不知是不是注意力被转移的缘故，他忽然感觉不到多少痛苦了。狐狸还是不说话，连城璧冷静下来想了想，发现狐狸的那句话有点意思，问道：“神仙的事你也清楚？你真的只是个狐妖？”
狐狸道：“反正你也不知道神仙与妖怪究竟是什么，这个问题就没必要在乎了。你只需要知道，我能帮你实现所有愿望，包括神仙碍于天道不能做的那些，我都可以。”
连城璧道：“代价依然是记忆吗？”
狐狸道：“是，但这次我得要多点儿，不如就……那小丫鬟知道连泽天是不堪流言自杀而死的时候吧？她可怜你，又暗自窃喜，觉得她也不是完全配不上你，这种人嘴里的安慰，你估计也不是很想要，正好可以拿来跟我做交易，多划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