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局（1）(7)

“楚姑娘你这是？”小妹有点不敢坐下了。以一个普通人的角度来看，今天一天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而且这楚姑娘对她的态度未免太好了些。
“小妹你坐，坐下咱们慢慢聊。”楚涟倒是没有什么不自在的，双手托腮，笑得甚至有点可爱。
小妹边坐下边擦头发。
“今天虽然说是楚姑娘的马车有些吓人，不过姑娘之后对我也太客气了，说实在的，让我真的不太明白，姑娘怎么对我这样的平头百姓这么客气。”
楚涟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似乎没想到小妹能这么“得体”地提出自己的疑问。
“小妹既然问了，我也没有什么好拐弯抹角的了。小妹是外地人来这里？”
“是。”
“怪不得。小妹可能不认识我，我家是县里首富楚家，家父自小受县里大儒启蒙，后来是因为屡试不第，心灰意冷才做了生意行当。好歹这些年攒了些家私。不过家父一直牢记夫子“为富不仁，为仁不富”的教诲，自觉夺富于民，心里不安，所以发迹之后也时时事事以“仁”字当先，修桥补路，捐书办学，凡是能力所及，都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而且他也从小教育我，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生民不易，应当相互扶持，才能安身于世。今天的事情，本来就是我的过失。这一点小小的赔偿和补救，也就不值一提了。还希望小妹千万千万不要见怪，将来就当交我一个朋友，如何？”

“我知道了，楚老爷重义轻利，楚府对我这样的小民也没有倚势欺人，是好人。谢谢楚小姐。”
小妹这么通透，让楚涟不由得对她多了一些欣赏。于是举起筷子招呼小妹。
“光顾着说话了，菜都快凉了。这些啊，都是这迎仙楼的招牌菜，有些菜因为备料少，平时还不一定能吃的到呢，咱们快吃。等吃完了，我再让小海给你赔个不是，我现在就让他在外边候着呢。”
“其实这事也不能全怪驾车小哥……。”
“没事，咱们吃。”
“……哎，好。”
两人这相处了大半日，慢慢没那么生分了。本来就是年龄相仿的女孩子，两人边吃边聊，竟然也能说些女孩子的闺中趣事了。楚涟觉得小妹虽然看上去见识不广，但是不藏脾气，对她也是不卑不亢的，相处起来很舒服；小妹则是觉得楚小姐虽说是家大业大，却没有那种一般豪门子弟气势凌人的样子，反而似乎真的将她当朋友一般，说话间也没有什么避讳，不会让人感觉虚伪客套。这让她很惊讶，毕竟已经很久没有人给她这种感觉了。小妹胃口不大，吃了一点就停了只是聊天，楚涟不然，自己吃完开胃菜吃主食，吃完主食又喝了两大碗汤，最后又吃了一些甜点。吃到最后让小妹开始怀疑是不是她只是想吃东西了，自己只是顺便被带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