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局（1）(18)

“这个，我们先不理。楚老爷打算换个话题。我另外有话和你说。”楚老爷看着床上熟睡的小妹说道。
“嗯，爹爹你讲。”
“今天县令问你他所求为何，你讲了很多。”
“爹爹的意思是我分析的有错？”
“不，相反，你说的很多都是对的。甚至有些细节，我也没能在第一时间想到。但是我要说的不是你说的是对是错，而是你说的是多是少。”
“是多是少？”
“对。你今天无论是前面说的这次劫案的影响，还是县令想让我们出手的动作，从道理上来讲都是没问题的。但是有一点，你讲多了。”
“哪一点？”楚涟不知道。
“就是你说县令消除恐慌的目的是让全城布满眼线这一点。”
“这一点可是有错？”
“不，不仅没错，甚至说，其实这才是县令的真正目的。但是，你要知道一点。所谓父母官，既然他带上了这个帽子，那么实际情况暂且不论，于公于私，在对外的时候，他就必须以保护全城百姓的安全为第一要务。但是，今次贼人狡猾，仅凭县衙难以短期破案，所以他需要借助全城百姓的力量。可是百姓现在因为恐慌都闭门不出，更会造成贼人的肆无忌惮。所以，他在这时候必须把人全抛出来，让歹徒心有顾忌。如此一来，才是理论上最佳的方法。可是，这种方法也有弊端……”

“弊端就是，一旦歹徒疯狂起来，遭殃的百姓可能会更多。”
楚涟好像明白父亲的意思了。
“对。山里有狼，猎户为了猎狼偏偏把自己的孩子作为诱饵抛出去了。这种事情，在别人看来似乎是舍生取义，但是对于被抛弃的孩子来讲，无疑是残酷的。而你现在当着他的面把这一点点破，无异于是被抛出去的孩子在责骂父亲一般。如此，你可明白了？”
楚涟无语。低头沉思。楚老爷自己找了位子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润润嗓子。
“夫人，刚才吃饱了没？要不要让伙房那边再做点点心。”
“你啊，真是的，天天都教涟儿这些事情，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
“我就这么一个孩子，我可不能把她抛出去白白喂了狼去。”
“唉，你觉得好那就好。你刚才光是陪酒了吧，每次应酬都是这样，我已经让他们备了点心了，我们回房吧。”
“嗯，好，咱们回去。”
“爹爹！”楚涟叫道。
“嗯？怎么了涟儿？”
“小妹的事情，该怎么办？”
“涟儿，你应该自己想想的，小妹现在肯定是被盯上了，是福是祸暂时还难说。对你来说，最简单的保护自己安全的方法，刚才我也教给你了，但是凭我对你的了解，你应当是不会选的。既然如此，你就自己想个办法吧。放心，爹爹还在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