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分区（上）(9)

写钝了的铅笔头在满是词句的笔记本的空白部分飞快记下刚才的内容，比切尔看着奋笔疾书的纳萨雷诺，周遭嘈杂的和篮球场篮球接触地面的拍打声丝毫没有影响他，那个胖子的声音消失了许久之后，纳萨雷诺才合上笔记。
“为什么还在做这种事情，明明写了一堆没用的东西。”比切尔对着把笔记本像宝物一样好好收到口袋里的纳萨雷诺说：“如果你真当了一个歌手，你写的内容别人都不想听，龙门外的那些家伙都喜欢歌词里的金子和跑车，还有限定衣装和球鞋以及无所谓的情爱。”
“关键是那一些我没有。”纳萨雷诺看着渐渐聚拢的青年们，目光悠然：“我有的只是我正在遭受的生活。”
两人沉默，年纪不大的他们知道在贫民窟的生活不易，特别是比尔切，当了将近一年的扒手好不容易混进帮派却因为胆小而不敢去第二次的他，深知自己的命就像下水道的老鼠，而且是老鼠中最卑微的，永远不可能跑地面上，跟别提当歌手，那不过是纳萨雷诺消遣的东西罢了，但比切尔却没有说穿。
“你好像做了一件大胆的事情。”纳萨雷诺见他没有说话，便主动说道:“告诉我，你拿了什么东西。”比切尔这才知道，原来刚才自己被殴打的狼狈样和低三下气脸他全都看到了。

“没有，我的老兄，我只是第一次送货没经验，被条子逮住了，然后跑了出来.....”他说的轻描淡写，但眼神中一瞬间的闪躲被纳萨雷诺捕捉到了，面对着纳萨雷诺认真的眼神，比切尔知道自己隐瞒不了自的朋友，叹息过后，比切尔压低声音告诫他这事情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
“我被条子逮住了！你知道吗?当时我怕极了，我怎么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坐在舞厅的吧台边，那个走进来的条子一眼就注意到了我！在我什么都没有来得及做的时候，就揪着我的领子把我拖出龙门外的舞厅，我大喊着我是好人，但他无动于衷，就这样我被他压到警车里搜身，他在我身上搜出了黑猴子让我转的货，他还没有打开纸袋的包装就好像已经知道是什么一样得意地笑着，我彻底慌了，情急之中看到了后视镜车后座上的一个啤酒瓶，那个条子喝剩的，他只将我一手拷在车门把上，我另一个手摸向啤酒瓶的瓶口，得亏我有经验没有被发现，在他转过身拿着货准备打电话告诉谁时，我就用啤酒瓶偷袭了他。”
纳萨雷诺听着，不知不觉从口袋里又拿出笔记本，将刚才的话简短地化成歌词写进笔记：“这跟你刚才在小巷里跟他们讲的差不多，除了更详尽以外。”
“这件事当然没完。”比切尔悻悻地说道：“那家伙一下就被我敲昏了而不是晕眩，我虽然忙着跑，但并没有忘记拿走货，还顺走了他的枪，但我却因为这意外而没有按时到地点，我也找不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