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分区(上)(17)
尖叫声像刚才的枪声一样被厕所的门隔绝和被舞厅的声浪掩盖,纳萨雷洛匆匆忙忙地从舞厅离开,目光没有在舞台上只穿着粉色内衣就围着钢管旋转的女人肉体上停留一秒,推开舞厅的玻璃门,走在龙门夜晚的街道上,汽车的汽笛声让纳萨雷诺加快脚步,灯光没有照亮的暗处让纳萨雷诺小心警惕,他从龙门市的街区回到了贫民窟,路上留意着每一个经过自己身边的人,包里的手时刻握着衣襟里绑着的手枪,好像那些贫民窟小巷里抽烟的青年在注视着自己一样。
他顺利走上楼,用左手拿出钥匙,打开了门,回到了家里,似乎因为自己回来的时间太过于晚的原因,母亲卧室的灯已经熄灭,厨房里留着简单的跟浆糊一样的晚饭,他并没有脱鞋或者吃完饭,而是径直地走回自己的房间,反锁住门,他脱掉父亲的短夹克丢到床上,大口地呼吸着,平复着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脏,如同刑犯脱掉绑在腿上的枷锁一般感受到轻松;他坐在桌子边,看着自己这一路上握着枪的右手,正是自己的右手在两人慌乱的互掐和推搡中扣动扳机,它直到现在还在颤抖着,那一张额头带着弹孔的脸依然注视自己一样。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翻开了笔记本,颤巍巍的又手抓住了铅笔,字迹潦草地将刚才发生的一切用歌词写下来,过程中他额头的汗水滴在纸张上,回忆起自己从尸体上拿走那一叠十几公分厚的钞票与尸体手腕的金表:“少年迫不得已扣动扳机,因为对方在交谈中发现了端倪,原本的欺骗升级为暴力枪击,还好没人发现我就早已离去,路上惶恐不安地我深吸一口气,庆幸我又在这个地方活过一天没有迎来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