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守 四(6)

傅红雪抬眸，举腕横起刀柄，同时挡下三刀。
“如何不拔刀！”其中一个骂道：“可是不将我们放入眼中？！”
“我的刀，出鞘见血。”傅红雪慢慢地说，几个字如刀刃般，狠狠刺向对方耳里。“除非你们想死。”
“妄自尊大！”另一个抬刀，又要砍向傅红雪：“你这瘦弱的废物，此刻便要死在我的刀下！”
傅红雪又抬眸，侧了身子躲过一刀，同时捏住对方手腕，将那人掀翻到地上。“再过来，你们便要死。”
“死？该死的是你！”刀客的头子见了，又怒喝道：“取他狗命！”
傅红雪淡淡开口：“可是要逼我出刀？”
“呵，我们还怕你不成？速速拔刀！”
于是傅红雪拔刀，他说：“我拔刀，你们便死。”
于是他们死了，死在傅红雪刀下。另一人也死了，死于花无谢剑下。
“可有受伤？”花无谢解决完一个，急忙转过身子去要看傅红雪，却见他已经收刀，静静坐在一旁。他的脚下，伏尸四首，血流满地。

花无谢噤声，也坐下来，倒一杯茶水，缓缓地啜一口。“看来红雪你功夫了得。”
傅红雪也只是淡淡应一句：“嗯。”
“我们到官府报案去。”
“嗯。”
“这边走，别脏了鞋子。”
“嗯。”
于是两人云淡风轻出了广言阁，只留下一旁尚在惊恐中的看客和广言阁的侍者目瞪口呆。
当晚三更时分，傅红雪又从床上醒来，来到花府后院。
“今日我派人取花无谢的命，本意要你假意为花无谢挡刀，你为何心急杀了他们？”
“孩儿知错。”
“你最好清楚！”花白凤转过身来，抓住傅红雪的双肩，“取不到琉璃刃，便不能复仇！”
“孩儿知道。”
花白凤松开他，没再多说什么，便跃出墙外。
于是傅红雪回房，从怀里掏出一张手帕，擦亮他的刀。手帕是小时偶娘给他的，他一直放在身上。
他的刀擦得很亮，是烛火下可以灼人的清明。

他把刀放在床边，才又睡下。
他仍是睡不着。
他仍是强迫自己睡着了。
这便是他傅红雪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