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说书先生和狐狸面具（何九华×尚九熙）(8)

二人翻过墙头来到后街，街上空无一人，走过小桥，何九华看到桥下堆积着从长平街的河边放下的那些带着祝福和愿望的河灯，或明或暗，有的打着旋儿幸运地飘远了，有的默默地沉入水底结束了旅程。
一路上二人默契地一言不发。何九华把尚九熙带到尚府门口，扣了扣门环，然后拉过尚九熙的手，在他的手心里写下三个字，“对不起。”听到门内响起了脚步声，何九华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放到尚九熙手中，便转身离开了，头也不回地大步朝着茶馆相反的方向走去。
听到脚步声渐远，尚九熙扯下蒙眼布，借着府门前的灯笼光，他看到了手心里静静地躺着的狐狸面具。
正月十六这天，城中出了两件事，一件是尚府公子的生辰会变成了难民收容所集资会，一件是长平街上那家刚开了一个多月的茶馆倒了，听说这家茶馆连掌柜带伙计本是一伙所谓劫富济贫的义士，但官府却在地窖里发现了一个伙计的尸体，据有关人士举报他们还涉嫌绑架了城中某家少爷，最后听说全部被送去充军了。

这以后过了许多年，时局动荡，尚家的生意做不下去了，尚老爷子病重，尚九熙便遣散了家丁丫鬟，卖了府邸给父亲治病，听说后来被买家送给了一个大帅的副官，尚九熙也没心思打听，想着反正也不关自己的事了。
这天尚九熙刚给父亲喂了药，就听到门外有人敲门，打开门，看到门外整齐地站着一队官兵，领头的军官见到自己，恭恭敬敬地敬了礼，问道：“请问是尚九熙尚先生吗？”
尚九熙点点头，“军爷有什么事吗？”
军官笑道：“我们副官想请尚先生过府一叙，不知尚先生可否赏脸？”
尚九熙一时想不起自己有哪个旧识跑去当兵了，便问道：“你们副官是？”
军官道：“我们副官说，不知自己是否还担得起您一声朋友。”
尚九熙心中一动，对军官说：“麻烦您稍等，我去拿样东西。”“您请便。”
尚九熙一路小跑回到房间，打开柜子，从角落里取出一个精致的锦盒，掀开盖子，里面的狐狸面具鲜艳如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