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鲸鲨）】One Last Dance (Act II. Omphalos 神谕 )(7)

蜜液氤氲在薄汗微醺的香甜里，猎物快要无法抑制自己、却又尽力不发出轻吟。
–––– 围场上的齿轮转动着、尽情蹂躏切割着，电音踩着鼓点串起和弦，在狭窄而温暖的海沟中奏响处刑的旋律 。
女人一定是位老到的猎人，让赏金猎人也在诱捕中成为猎物。
“这样还想不起来吗？” 旋律急转直上将达高潮之时女人突然停下，原本搭在对方咽喉上的利齿随着字句缓缓流动而开阖，女人将微微别过的脸埋进暗处，额头抵着猎人汗湿的颈窝，随着渐弱下去的尾音终止在沉默中，不再动作也不再言语。
……
游走在肩胛与双峰，吻痕蔓延在哪里，哪里就被猩红的粘液所吞染。
……
女人纠缠在对方俯身投下的阴影中......她探手向女人锁骨上的精致印记，触碰到的却是一片冰凉，有什么湿漉漉的流淌过视野，是雨模糊的窗。她不在那里。那个面朝阴影，裸着肩胛撑在散乱的银色之上，让身下红瞳的女人随着韵律而起伏喘息的人，不是她。她听到肌肤划过法兰绒的微弱叹息，而后被床体晃动的激烈所吞没。那是陈旧的声音，木质结构的吱呀声中偶尔泄出短促的呻吟和气弱的笑音，涌上乌木纹金的床头，在即将没过上方的壁画时，消散在混着青苔和蜜液芬芳的空气里。她嗅到了火的味道，那幅画中的玫瑰随着下方的摩擦晃动而绽放凋零，玫瑰的火焰在墙上起伏，殷红的花瓣飘洒在床头，如长浪在暗流中涌动。它们在低语——玫瑰、火焰、浪涌，黑金的床头化成炭置于火中，嘈杂从中传来，那是浪的翻滚摩擦，夹杂着吻痕的液流声和溢出唇边的模糊片语，她听到了旷远深邃，弥漫着腥咸味道的海。

那声音更加陈旧，或者说古老，和女人迷乱中不经意呼出的语言一样古老。古老的海的低语，在时光尽头的无月之夜，她又看到了，触须状的物体蜿蜒游走在星光暗沉的海面之下……？！那个人不是她？！她在哪？苍翠陈腐的藤蔓从阴影中蔓延，如蛇攀附在因破损而被废弃的气晶吊灯上，于不知源头的光亮中投下斑驳的影子，覆于苍白赤裸却嘴角含笑的女人之上。藤蔓的主体却从青灰地面向她伸来，穿过窗户破碎玻璃的一角，和窗的外部凝结一体又织成荆棘的网，锁链般框住破损却透亮无阻的窗，她在窗的外侧，直直望向透亮的黑暗，看着女人仰着看不清表情的脸，主动夹紧上方人的腰。穿过雨幕越过被折射扭曲的玻璃——在她就要窒息的瞬间，女人却突然望了过来——
“这样还想不起来吗？”
猛然从意识的碎片中回过神来，无法克制地喘息着，猎人棱廓分明的白皙面颊上同时浸染着冰凉与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