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三问之曲山之名(2)

“这根本不是树！”书生心里默默的道。
远处是一颗树，却也是一座山。它的树干是山，它的分枝是岭，它的蔓是脊，它的那些个顶上枝芽是寻常的山林古木。
人应该以怎样的姿态来面对它，人又该如何来称谓它，在看见它的那一刻书生甚至忘记了曲山，九年里程的辛酸在刹那间消逝，仰望，仰望………
那些人们骄傲的千年皇权，万年古刹再也没有什么值得宣扬的了。
好久，好久，书生才终于有了知觉，迈动了自己的脚步。
他断断续续爬了十天，终于到了山的顶峰，他在哪儿看见了几座小木房，很简陋的木屋，看得出来它们一座比一座老，甚至于开始腐朽。
他挑了座看起来能住人的，敲了敲门，良久才推门而入，简单的几样物件，一张木桌子，一把木椅子，一张木床，一个木杯子，一个木碗，没了。
书生把房子收拾干净，然后在这里住了下来，他想歇歇了，这里很好。
……
“又来人了啊！呵呵……曲山又能热闹片刻了。”
苍老而慈祥的声音传来，下了书生一跳，他有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曲山？～！”一瞬间，又恍如隔世，书生呆住了，这一次他呆了好久，甚至有些哆嗦。
“这里是曲山？您是曲山？您是树？”书生一连串的问道。
“这里可以说是是曲山，很久很久以前就是了，我～可以说是曲山，我可以说是树。”苍老的声音缓缓的回答着书生的问题，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可以说……，书生有些不明白，什么叫可以说。只是他现在更想知道是谁叫它曲山这个名字的。
“请问，您的名字曲山是谁起的呢？”书生恭敬的问道。
“谁？”声音沉默了，像是在思考着。
“是谁，我已经忘了，或许是农夫，或许是樵夫，或许是兽鸟。”声音回答到。
书生懵了，或者说他失望及了。
或许是感受到了书生的失望，声音又缓缓的说道：“其实好久以前我也问过别人这个问题，我问他们我为什么叫曲山。”
声音重新吸引了书生，书生赶忙正襟倾听。
“第一个我问的是一老人，他也是第一个住在这里的人，他说我本不叫曲山，人们看见了我，强叫我曲山。我问他的名字时，他没有告诉我，我就叫他“客人”，就这样叫了十年，十年后他忽然说，你本来不知道我的名字，现在客人成了我的名字。”
苍老的声音停下了，书生也沉默了。
“第二个我还是问的一个老人，他是一个很特别的人，我记得他见到我时说了一个字“缘”。我问他我为什么叫曲山，他说我被叫曲山，我本来不叫曲山，只是被叫曲山所以又是曲山。”
这次苍老的声音停下便再也没有再响起了，书生知道它回答完了。
书生在这里住了月余，他要离开了，走的时候他向曲山道了一声“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