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心症(6)

阿礼很乐观，但这份宿命在四季看来，不是一般的沉重。
于是，稗田的轮回，开始了。
 一、
昏天漫漫，此处荒凉到连乌鸦都不敢停歇。而就在这片了无声息的荒原上，稗田阿一摘
下了头上的草帽。
对面的枯木下，有几只鸦天狗和白狼天狗。他们是哨兵，正在做记录。领头的看到阿一后，忽视了她，仍在不紧不慢地做着记录，没有理会阿一看到她脚下流过血液的惊恐。
阿一呆呆地站着，直到他们离去，她才看到那幅可怖的景象：
那是一具不成样子的尸体，它靠在树上，双脚叉开，头骨绽裂，粉嫩的大脑清晰可见，残余的头发上灰红色的脑浆的血液缓缓滴在流出的肠子上，心脏被挖出来塞在嘴里，四肢筋骨尽断，白花花的骨头锥从严重变形的右手手肘中穿出。那根本来金黄色的禅杖穿过它的胸膛和身后的树。由此可见，这位可怜的苦行僧，不知受了什么罪，被天狗们折磨至此。

阿一不愿意也不想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但面前血淋淋的现实让她尽失风度，胃里翻滚的酸汁让她猛地一弯腰，做出了常人面对这种惨状会做出的正常反应。同时，她撕心裂肺地哭喊：“为什么！？为什么？！”
她跪在地上，止不住泪水和哭声。
她颤抖地无助地握住笔，打开《幻想乡缘起》，在“人类与妖怪关系”一栏写下了“妖怪与人类的关系就是人类与牲畜的关系......”
 二、
这是一个漆黑而封闭的房间，在这里，甚至分不清虚实与时间。
墙边，在摇晃的烛光下，稗田阿尔奋笔疾书，他正在用前世的记忆来给《幻想乡缘起》添砖加瓦。
在他的身后，黑暗中 数不清的如墙一般的博丽神社御札封闭了靠近他的空间。
突然，烛光猛地晃动，阿尔一惊，立即抽出博丽神社的符咒。待风息平底后，他才看清只是一只老鼠碰了碰他的蜡烛。他长处一口气，反正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受惊受怕了，但他却觉得自己这种害怕妖怪的性格，对《幻想乡缘起》的编写只能做到在前世的基础上稍加修改与裨补缺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