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雷】对不起(3)

“哇不是吧张磊，你也太不讲究了吧，还洁癖，你这都没洗干净，你对得起这只碗吗”
“这看着都没有油了怎么不干净，那怎么着，我还得给他道歉不成”
“对，你得跟碗道歉，快点，说对不起”
“对不起，我没把你洗干净”
“哈哈哈哈哈哈”
“对不起”
张云雷冲着还蹲在地上的葛蔓又说了一句
葛蔓不笑了
她站起身来看着张云雷
张云雷身上的光没有了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低三下四过
他背着光，又低着头，长长的刘海下是青黑的眼圈
这段时间他也很辛苦吧
葛蔓看着张云雷的头顶
他都有白头发了
葛蔓收着眼底的泪，强迫自己去看厨房的吊灯
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对不起更不是
“我只给你一个人做过泡面”
张云雷用手扣着围裙的缝纫线，头也不抬的哼唧
好像个再说“我都道歉了你怎么还不来和我玩呀”的小屁孩

可他不是小屁孩
“翔子也没吃过？”
张云雷猛地抬头，眼神闪烁，慌慌张张的解释
“他··他那是小白鼠，成品他没吃过”
越说越没底气，才抬起来的头又沉了下去
葛蔓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张云雷
无论是张云雷，还是从前的张磊，从来都是被教育成为一个不吃亏的人，他就像是一架人体天秤，随身带着家族灌输给他的砝码行走在人世间，用他固有的思维模式去判断一件事情的利弊，他不占便宜，但你从他这里拿走多少，都是要成百上千的拿回来的
他办事有板有眼，向来公平公正，哪怕是做错了事，也从不会和人低头说句抱歉
他只会让家族的人选择更利己的条件去再一次成为操纵天秤的人
可他今天不止一次的和自己说了对不起
“张云雷”
葛蔓带着哭腔对张云雷笑着说
“能不能收回你的公正，只爱我”
张云雷笑弯的月牙眼里都是晶莹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