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城 贰 在路上(2)

楚江没有继续问下去，火噼里啪啦作响。
“在想什么？”慕容清问道。
“没想什么。”楚江回答道。
“跟我说说呗，你一路上都没说话了。”
楚江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来，然后说:“听说过一个叫郑山虎的人吗？”
慕容清仔细想了想:“有点儿印象。他好像和我玩牌玩输了，输得连内裤都不剩，怎么了？”
“你知道他后来怎么样了吗？”
“什么？”慕容清不知道楚江为什么这么关心这个问题。
“他一直说要赢下那个女人，说只差一张杀了，他最后疯了，被我送进了疯人院，亲手送的。”楚江强调道，“后来我知道了金碧辉煌赌女人的事，才知道他为什么发疯，我去找他，想带他出来，可是，他不见了。”
“去哪了？”
“不知道。”楚江又陷入了往日的仇恨之中。
“他是你什么人啊？”慕容清小心翼翼地问道。
楚江顿了一下，然后开始讲起那段往事：“从十三岁起，我就是在贫民窟里长大的。男孩嘛，打架是常事。一次我被七八个人围在了墙角，那时我大哥比我大四岁， 他抡起一张板凳杀了过来，把那群孩子都吓跑了，他说:‘瞅你这个熊样，不被人欺负才怪。’”说到一半，楚江想起宋二哥。其实那时宋二哥就已经与大哥混了，不过他不想提他。然后又对慕容清说： “然后我大哥就对我说，以后跟我混吧，大哥我罩着你，保你不被人欺负。我就跟他混了，一混就混了二十年，从贫民窟一路杀入金城黑道，这期间，他为我求过的人，为我挨过的打，数不胜数。所以我发誓，我一定要为大哥报仇。可是……”

楚江说到这儿就停下了。慕容清轻轻咽下一口肉，扔掉剩下的木棍，把最后的一串鸟递给楚江，并问:“那你认识一个叫宋通的人吗？”
楚江没有抬头，“认识。”
慕容清看出了楚江与宋通之间的隔阂，“我们的封号不是毫无意义的，五年新牌女排名，只有第一名有权利给自己取一个花名，如，白玫瑰，蝴蝶兰，秋水仙，紫罗兰。前三个一直干到了三十岁，到了下一任接班人，于是她们就拿了一笔钱自由了。龙哥是个好人，但他有前提，就是别让他亏本。他对我们很好，如果真能不被人带走，就真的能自由，而且可以过上很好的生活。紫罗兰是我们这一代的第一，我只是第二，我和紫罗兰之间关系很好，但有一天宋通来了，赢走了紫罗兰，当时我刚干完活，要回房了，就看见经理在与宋通抗衡，罗兰姐站在身后，很害怕，我不敢叫她，后来听说宋通被打了一顿，还跪着求了经理，才让他带着他赢的东西离开金碧辉煌。”
其实楚江对此有着很多的疑问，比如这么多年只有三个人能离开，但仔细想想，十年无一败，运气该多好啊，于是就没问。其他的也是一想就明白了，也就没问，但她后来说的话却打破了楚江内心的宁静。
“我求求你，求求你啊楚江，你千万不能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