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城 贰 在路上(5)

楚江说：“我有个妹妹，小我两岁，有一次她也像你一样哭着哭着就睡着了，我不敢动，因为她睡觉很轻。女人都是这样吧？”
“不是啊！你……你好傻啊？”慕容清又问：“你要不要睡一会？”
 “不用，”楚江说，“没问题。我妹那天，我第二天考试，还考了全班第一呢 。”
但楚江终归是四十多岁的人了，脚步及极其不利索，但慕容清几次想扶他，都被拒绝了。
“我累了，咱们休息一下吧。”到了一个阴凉处，慕容清突然说。其实他们走得并不远，一个小时才行了不到半公里，但楚江一夜未睡，真的累了，没有回答，就躺倒在一块大石头上。
“云净山？这是哪儿？”
楚江睁开眼，慕容清正在端详远处的一块小牌子 。
“云净山是皇帝穆天龙的封地，他在这里收养了十几个孩子，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我们不要去。”
“为什么？”慕容清问。
“穆天龙算半个昏君，国家朝令夕替，十分混乱。”
“小伙子，我可不这么认为。”一位樵夫突然冒了出来，自我介绍道:“我是这一带的村民，平日与穆老爷子打交道甚多。别被表面的假象所迷惑了，若你真想了解一个人，不如亲自去拜访他。”

“我可没兴趣。”说罢，楚江又闭上了眼。
“我想去看看。”慕容清说。
“那我在这儿等你。”
慕容清走远后，樵夫走近楚江:“小伙子，一夜没睡？看你十分疲惫啊。”
“是啊。”楚江暗暗叫苦。
樵夫随手摘了一片薄荷，挤出了一点汁液，贴在了楚江的额上:“这有助于你的睡眠。好了，不打扰你了，告辞。”
说罢，他便离开了。
往山上走不远，慕容清便看见一座房子。估摸着，正是穆天龙和那些孩子们的住处。
她敲响了院门:“这是穆天龙家吗？”
“父亲下山砍柴了，你下午再来吧。”一个少女的声音传来。
“我能进去看看吗？”慕容清问。她想去看看穆天龙到底是怎样的人。更重要的是，是否存在上层社会的人关心底层疾苦。
少女推开门，打量了她几眼:“当然可以，不过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你可能会大失所望。”
慕容清走进了这个看起来似乎略显简略的院子，对金碧辉煌的夜来香来说，当然是过于简陋了——但对慕容清来说，不，甚至还有点豪华。
慕容清在被她父母卖掉的那一天，死去了；在楚江将她救出金碧辉煌的时候，又重生了。慕容清只会记得当时的茅草屋，这种砖瓦房，对她来说，确实豪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