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27)

范轩冷笑一声，扭过头去：“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阁下懂的很，否则你要贫道和其他同道前来赴宴，意欲何为？”
“既然这样，那咱们也别再拐弯抹角了。”范轩又开始咳血，但他强行克制了回去，“打开天窗说亮话。”
何念雪点头：“早该如此。”
沉闷了半晌的时御寒终于转过身，看向范轩的眼神如利刃一般。
“为我师弟偿命。”
听见“偿命”两个字，何念雪看一眼白光里一动不动的陌尘，惋惜的很：“果真陌掌门已经……”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范轩脸色似乎更白了，他猛地一口血吐出来，竟然压都压不住。
何念雪看着这一切，自言自语道，“强行催动一具行尸走肉，这三年一定很苦。可凡是使用在人心魂上耍招数的邪术，多少会受到反噬。陌掌门当日泣血而死……如此操控三年，诚可谓害人害己。”

“别说了。”“你闭嘴！”
两声制止先后响起来。
何念雪于是就闭嘴了。
可这说的全是实话。
陌尘虽然和时御寒性格不大对头，但毕竟一路紧随多年。时御寒之于陌尘，一句感情好是远远不够的。亲手杀了自己的人生导师兼手足，肯定是心灰意冷生无可恋，再加上范轩那些恶言恶语的刺激，他当时已处于崩溃边缘。
而范轩对他强行使用御心术，这次他有所防备，强行对抗。可那不堪一击的精神力，又怎么受得住？
他心脉受损，才会流下血泪。又被范轩磋磨了这三年，魂魄肯定得被玩坏。
说不定，早在三年前的山崖上，就已经废掉了。
否则范轩又怎么会这么快就被反噬得油尽灯枯。
时御寒缓缓蹲下去，透过白光，给陌尘一点一点扯好衣服。这期间手抖得厉害，连带着半边身子都在打颤，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怎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