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飒卷】《山鬼》(3)

我像传言里一样搭上了一趟列车，列车的终点我见到了一个漂亮的少年。
“很久没有见过主动来这里的人了，你要拿什么来交易呢?”
他的声音微微沙哑，连我也听得出来有些颤音，我很奇怪山鬼难道还害怕人类吗。不过这都与我无关。
“我有一个一直找不到的人，我想用人间的灵魂来寻一个答案。”
“来这里的人都是死人，为了找他宁愿付出生命和灵魂吗?”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听出了一股醋味。
“愿意的，总好过永远见不到。他叫立风，你可以让我见见他吗?”这一次我确信我没有看错，他的眼睛轻轻眨了眨，眼神连我看了都感到伤心。
“他啊，可不是个好人。”他又变成戏谑的样子，仿佛说的这个立风是个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但是没关系，就算是坏人我也想见一眼，问问他为什么一直待在我的梦里，却总不来见我。
“我想知道为什么他总出现在我的梦里，就好像我们一起生活了好多年一样。”
“他是一个骗子，一个小妖骗了人间的玫瑰。”
“你还是没有告诉我答案。”
“阿卷，我叫飒飒，关于立风的事，往后还有很多年，我来慢慢说给你听。”他看着我，这大抵是我这二十多年的生命中见过最深情的目光，这个漂亮的少年跟我说：“一个小妖怪和一枝野玫瑰的故事。”

这很奇怪，我现在想听故事的心情完全超过了想找立风的心情。我不知道为什么他知道我的名字，或许这就是山鬼与常人的不同之处吧。
（三）后记
我在黑暗生活了近五百年，我以前从来没觉得时间那么漫长，我在第一个一百年里回忆我和卷儿的相遇，我在第二个一百年里回忆我和卷儿玩游戏，我在第三个一百年里回忆卷儿的笑意盈盈，我在第四个一百年里回忆卷儿耍赖皮。到了第五个一百年，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了，我喝着地域苦涩的酒，等着下一个迷途的人。
但是有一天，我看到了小玫瑰，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好看，我难过于他放弃短暂的生命，嫉妒那个他想找到的人。直到听见他说：“他叫立风，你可以让我见见他吗?”
卷儿，立风是个骗子，既然你不记得了，没关系，“我们重头来过”。你一直知道的，我是个固执又爱耍赖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