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飒卷】《山鬼》(2)

他们一起捉迷藏，立风总不愿好好的藏起来，又佯装被找到，“哎呀呀，被你发现了。”
他们一起去游乐场，从晨光熹微到星辰闪耀，立风抓到一个娃娃也要向卷儿炫耀半天“我超厉害。”嘚瑟的模样惹得卷儿牵动嘴角。
他们一起玩游戏，幼稚的123不许笑，然而卷儿却时常耍赖。
“祝你生日快乐，长命百岁，岁岁平安。”
“你的生日祝福我查收啦。”每一年都是这个祝福，不过长命百岁也听起来没什么不好。
他们各自的坐着，害羞又大胆的目光撞在一起，四目相对，异口同声“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呀。”继而又笑出声来。
远方的乌云迫近，乌鸦枝头啼叫。
“立风，你说好的我们不会分开，对吧？”伴随着卷儿的疑问天庭的信使来到了立风的眼前。他们轻施咒语，渺小的人类就沉睡过去。
“不要伤害他。”
“立风，你可知人妖殊途，经此一劫，你将失去百年的道行，永远无法化成仙灵，坠入永生的地域，与无尽黑暗相沉默。”
立风没有想到，这一天的来临会这样快，快到他还没有陪小玫瑰度过短暂的一生。他也没有想到，这一天来临时，所有的焦虑和不安通通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是希望卷儿可以无忧的过完一生。

“我愿意与黑夜相无言，祈求让他平安喜乐。”
一只仙鹤化为人形，走近立风，道：“万物因果由天定，事到如今，他也不能全身而退了。”
“老和尚，我若破了这因果呢。”
“世间情爱最为脆弱，因果断了，便什么也不剩下了。”
“那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我还记得他。”立风的嘴角向上扬起，他又想起了卷儿耍赖皮的样子，卷儿，你向我耍赖了十多年，如今，也让我耍赖一次吧。
“往后的千百个岁岁年年，他不会记得我，而我，自愿堕为山鬼，承受长久的孤独。”
“值得吗?”
“你一个老和尚是不会懂的，你要来人间一趟，去看看绮丽的人生。”
（二）
我叫卷儿，我去过很多地方，也看过很多风景，可我一直不快乐。我总会梦见一个人，我确信我没有见过他，可每次梦醒时分都泪流满面，我没有见过他，但我知道他叫立风。我将梦境写成诗，每每读来都难过万分。
我在满目萧瑟的秋天里偶然听到一个故事，他们说，这里有条河，凡是想追寻过去人，都会乘上一趟不返程的列车，去和山鬼做个交易。
回想我黯淡的前半生，不是在梦境里挣扎就是在现实中寻觅。所以我并不害怕那条河。我在一个沉默的傍晚，照着前人的耳语找到了河流，翠绿的河水泛着悲伤的光，好像也在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