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物13卷12(5)
她苦笑着说。尽管表达方式不同,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这句话。
「就算这样跟其他家长说,也没办法改变他们的意见吧。」
我无视她接下来说的话,默默闭上眼睛,搜索记忆。记得是雪之下阳乃说的。她说,那个人对舞会本身毫不关心。
这样的话,雪之下的母亲是为何,基于什么目的而来?
很简单。因为有问题要处理。
雪之下的母亲是以解决问题的手段,以道具的身份存在于此。存在意义除了解决问题和争执外再无其他,她的想法与行动无关。具有先避免造成问题,引起骚动的习性,以此为原则行动。
正因如此,我们才想引她选择温和稳健的一方,写出假舞会的企划。这个方针本身肯定没错。
错误的在于界线划分。手段就是手段,道具就是道具,本身没有敌我方的概念。
这次,雪之下的母亲仅仅是传讯人,按照对方的意思办事的交涉人。
这场比赛的对手并非雪之下的母亲。她只是棋盘上的棋子,最强的皇后。
既然如此,我也还有路可走。
恐怕全世界只有我一个人能使用,即使只用这么一次都不被允许的,最差劲最恶劣的手段。
然而,假如手牌只有这一张,我也只能如此决胜负。
「……可以请您帮忙说服『他们』吗?」
雪之下的母亲微微歪头,可能是为我的发言感到意外。与年龄不符的可爱动作,导致我忍不住笑出来。听见意想不到的话时,她们的反应真的很像。
「能够说服他们的要素是足够的吧?那么,看是由谁去说而定,是否能改变结果?」
重要的不是「说什么」,而是「由谁去说」。这句话早就用到烂了,但事实就是如此。如果由雪之下的母亲出面,而不是我,想必连所谓顽固的部分家长都能说服。他们也是因为知道雪之下的母亲比自己更厉害,才会请她帮忙。
到头来,这盘棋的本质就是争夺皇后。
「……事实上,像我这种无名小辈去讲,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我干笑着,用无奈的语气,对素未谋面的黑色国王喊出将军。
「没有这回事。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你做得很好了。甚至会让我好奇是谁做的。」
雪之下的母亲仿佛诚心对我感到佩服,微笑着说,然后歪过头。
「……不好意思,还没请教你的名字呢?」
她愧疚地垂下眉梢。
平冢老师马上按住我的袖口,试图阻止我。她应该很明白,在这个场合报出名字,会带来某种意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