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LLING GENERATION》Carroll特辑:春风曾暖(2)(4)
Arthur看着驾驶座上的男人,轻轻开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将未点燃的香烟从嘴边移开,用力摁在烟灰缸中。
烟灰沾染上Arthur的指尖,灰黑的烟灰看起来像是白玉上的瑕疵一般。
随着指尖不住的颤抖,烟灰一点点落下。
烟灰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点点刺眼的光,在渐冷的空气中慢慢飞旋。
犹如春天来临前的最后一场雪。
手表表盘的秒针不知道转了多少圈,细密的齿轮交互间,将无形化作有形,它让人看见时间,却又与时间一道被遗忘。
没人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也没人会在乎时间过了多久。
些许很久,久到从寒冬走到初春,又些许只是短短几分钟,Arthur沙哑的声音终于响起,“这是我见过的,最狠的棋手。”
狠到把自己也当做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狠到在自己的心口最柔软的部位,一刀一刀的用力剐下,任由心头伤痕累累。
她狠到拿自己布了一个局。
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简单的局,为他们打开了突破口,打开了美国罗克萨特主义的葬歌。
经历了三战与罗克萨特动乱都处事不惊的男人,第一次感受到了脊背冒出的寒意,好像纽约从来没有这么冷,冷到连眼泪与哀伤都被冻结。
Arthur下车前,男人开口嘱咐到:“如果Carroll坚持要看,注意一下他的状态。”
说完,递给他一个紧急呼叫装置。
Arthur点点头,接过那个小巧的装置,放置在西服的内袋中,他不认为Carroll看完这些后还能保持一个足够稳定的状态。
男人回过头,粗糙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方向盘,他似乎在看向前方,但两眼却不知道该聚焦于何处。
Arthur抬起手,推动车门。
在车门关闭的前一瞬间,Arthur听到了男人的叹息,也听到了那一句模糊不清的喃喃自语。
却又像是说给他一般,又像是说给一个老对手一般。
像是想让人听见,又不想让人听见。
洒脱,如释重负,还有一股绝望。
“它赢了...”
“我输了...”
“我们...都输了...”
没有赢家,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失去,和伤痛。
是他害了Carroll,是他害死了苏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