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花]心诚则灵（1-3）(12)

连城璧却不由自主想起了那个笑靥如花的小神仙。
丫鬟配不上公子，那凡人……配得上神仙吗？
“连公子，”无霜腮边挂着一痕清泪，含羞带怯觑着他，“我知道那晚火烧沈家庄的凶手是谁，但这个名字，这个秘密，我永生永世不会告诉任何人。”
连城璧道：“你有多少把握？”
无霜道：“我已经完全可以确定了。”
连城璧摇摇头：“我不信。”
“为什么？”无霜怔怔地道，“连公子，我为什么要骗您呢？您永远都可以相信我！”
连城璧道：“你怎么没有骗我？你的心意，难道你真的不愿我知晓？你如果真的不愿，就不该送我那个香囊，璧君若是看见我贴身戴着它，会怎么想？看到她对此的反应，我会猜不出是你骗了我吗？”
无霜慌忙摇头否认，说自己根本没想过那么多，但连城璧置若罔闻，似是在欣赏一出拙劣至极的闹剧，脸上的微笑彬彬有礼却也毫不留情：“你根本没想过的，是成全我和璧君。事已至此，这里也只有我们两个，你还装什么？”
“我……”无霜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颤声道，“你知道那香囊是我绣的，知道它有问题，那你……”
连城璧道：“没错，那个香囊，我一天也没有戴过，它一直安安稳稳呆在我书桌下的抽屉里。你在火场捡到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可以对我说实话了吗？”

处心积虑的谎言被拆穿，无霜再也撑不住了，捂着脸抽噎不止：“对不起！我、我……前几天听到你说丢了个香囊，我以为是你逃跑的时候……就动了歪心思……对不起，这个香囊和送你那个是一对，我改了改样子，想用它让你知道，我和小姐不一样，我对你绝无二心！对不起连公子，我知道这样做不对，可我没有办法啊！您在我心里好像天上的神仙，我想了好多办法，也没能让您注意到我，只有这样了……”
连城璧始终很平静，只有微微蹙起的眉心透露出些许困惑：“你挟恩图报，恩还是假的，可我怎么感觉你很委屈？我拒绝过你，我给你讲过连沈两家联姻的理由，至于香囊，我也给过你选择的机会，你自己一步步走到了今天，难道还怪我对不起你？”
无霜动了动嘴唇，但下腹被匕首刺入的剧痛和自背后掐住脖颈的手，令她一个字也挤不出。恍惚间，她觉得，这也像是一个拥抱了。
在他们无法看到的世界里，牵住他们左手小指的红线在一瞬间化为灰烬，悄然消失。
连城璧一根一根仔细擦干净手指，硕果仅存的那条红线像是吸饱了血一般，红得愈发妖艳。
突然……什么都不愿意去思考了。
突然想立刻看到小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