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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锤:我,奥格尼斯。——洞中有兽焉,帝意难欣。(3)

尽管十分困惑且极不情愿,恐怕我还是得承认一个逐渐占据我脑海的糟糕事实,那就是我迷路了!绝望地彻底迷失在这巨大的如同迷宫般复杂的人造洞窟深处——独自一人,或者说只有帝皇陪着我。
“my emperor~~~”
我思绪混乱,晕头转向,找不到任何可以指引我走出这个矿洞的路标,所有鹤嘴锄的凿痕都他妈的是一样的!难道我再也不能凝视着耀眼的矿灯了?还是我再也不能喝到老矿长打农业世界夹带过来的黑麦酒了?这样的想法使我陷入了不那么深沉的“绝望”之中。
眼底日趋异化的虹膜,佝偻畸变的脊背,被劳作拉长壮硕的臂膀上的肌腱毫无弹性到发柴,没有头发,脖颈的“粗壮”靠营养的缺乏跟诡异的瘤块“填挤”……
失踪,好像并没什么大不了。
一直以来待生活毫无激情的我渐渐觉得这样的结束也挺好——半日以来,我机械化的双脚踏过了前半生都未曾踏过的土地;肚皮虽然咕咕叫个不停,但也不过是一如既往的饥肠碌碌罢了,没什么不同;半天没干活了,也没有相熟工头的喝斥或不那么熟悉的鞭子的“招呼”,不习惯安然以待的脊背周期性的抽搐舒张…

战锤:我,奥格尼斯。——洞中有兽焉,帝意难欣。


简而言之,若不计较长度的话,这“生活”不赖。
并没有变坏。
“emperor protects.”
我默声念。
尽管我时常在一个个不眠的夜里想象人们困于类似情景之下所产生的各种暴怒情绪,但也仅限于此,我从未亲身经历过类似的情景。因此,在发现自己迷路的时候,我别无他法,只能选择四处走走,累了就停下。
我丝毫没有丧失理智,如果我曾有过那东西,即使眼前的一切已经告诉我,自己很有可能已经走出了正常的“可能工作区域”。我生平第一次陷入沉思,这真是种新奇的体验——如果我注定要死,那么死在这巨大而宏伟的人造洞穴里与有幸埋葬在任何一个国教教堂地下的坟墓里,从本质上说没有丝毫差异,无非是地点不同罢了。这个念头使我更加认定这一切乃是帝皇的安排,绝无二因。
最后的唾液濡湿了用大块矿渣手工磨打出的圣像,亲吻并按于额头,施以最后的礼赞。愿圣欣,愿帝悦。
可以肯定的是,我最终会饿死在这里。我当年没能找回埃德,年轻人们也不会找的到我,如此推想才是合乎常理的,况且,这很公平,没什么值得发怨的——我猜想一些人也许会因此困境而发疯,无谓的大跳大叫。我不会那么做,因为帝皇与我在一处。这种想法保全了我作为人类的从容,矜持。

战锤:我,奥格尼斯。——洞中有兽焉,帝意难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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