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亭阙 第四卷 #墨纸鸢 第十一章 往事密辛(7)

“……初砚……”墨清弦想说些什么慰藉的话，但终究还是咽了回去，作为亲手为组织杀了歆婲的人，她也许早就成了初砚口中那个没有心的人了=吧。
“……李大爷还告诉我，”初砚的泪从眼角滚落，“当年他二人终究还是不放心这批飞火去向，但据回报的探子说，不过几日未见那边境竟变得如焦土一般，几车飞火真会有如此大的威力吗？”
墨清弦的思绪霎时闪回到当她还是墨雨儿之时……
在那边陲戈壁之地，突厥残党的营中，她眼见着胡人在百数鹰隼的每一只双脚上都绑了两个尿脬。在依稀的记忆中，那尿脬里面装满了黑色的东西，尿脬一个个都撑得鼓鼓的，好像一个个昆仑奴的脸一般。
他们将那些绑着黑色尿脬的鹰隼都放了，待它们飞到唐军上空，又用些不知从哪搞来的大弩车，将一根根燃着火的穿云弩箭射入天空中鹰群中间。霎时间鸟群便燃了火，漫天如同火雨飞落一般。

之后他们去敌营检查，作为那个伪大汗的贴身奴婢，雨儿也随大汉一同前往了敌营。
遍野冒着熊熊火焰，焦气扑鼻，那些火苗就在大唐将士的身上燃烧，他们在火中跑着、喊着。有些人即便死去仍在燃烧，直到他们的衣服同身体粘在一起，盔甲都被烧的爆裂开来，直到身体变为了焦炭为止。仍有些没有烧死的，在地上爬着，惨叫不绝于耳。有些跑出了火海的也在慌乱中弄丢了兵器，胡人便能轻松将其斩杀。
这不足千人的残余突厥部落，只有几百士兵，却可以不出一兵一卒，便对抗我唐近万大军。
那恐怖的景象再次出现在她眼前，墨清弦不禁用手抱住了肩膀，双目呆滞，整个人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之后来到长安，她才知道，当年前去营救北卫城的大军，便是由乐正龙牙率领的大军，乐正龙牙想必是死里逃生，逃回了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