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7)

（6）
入春，开海港初，确有海盗来犯，但齐王举荐的许多青年才俊出站后竟大获全胜，战功****龙颜大悦，一一封赏，一时涌出一批年轻有为的武将，朝中势力大洗牌。
帝改年号为兴和，兴和元年时，临安水去世一年整。
兴和四年，帝病逝，太子继位，改年号建阳。上位后他立刻大张旗鼓封藩，为削弱宗室权利无所不用其极。建阳三年，齐王打出了“清君侧”旗号，于封地幽州起兵，各地响应，朝廷军队节节败退。仅用两年，齐王大军攻入金陵。
宣政殿内。
“皇弟，你输了。”一身玄色铠甲，长剑上满是血渍，威风凛凛的齐王缓步走入。龙椅上，皇帝依旧穿着金灿灿的龙袍静静地坐着，恍若未闻。
落后齐王半步，着一尘不染的月白色儒生长衫，一根木簪束发，头戴黑底银色云纹抹额的张凤临环视整座宣政殿。安水，这里就是曾经你向往的地方——朝堂么。
齐王看着皇帝木然的样子，皱皱眉，不耐烦地又说了一遍。然而皇帝还是没有反应。
张凤临仔细看了看皇帝：“他的眼睛和耳朵被……”
确切来说，他现在是又瞎又聋。
齐王一怔。张凤临已是若有所思：“想来是陛下不愿接受事实，自己弄成这样的吧。”

齐王愣了愣，回想起寥寥数年前他还是太子时意气风发的样子，一时唏嘘不已。
张凤临淡淡道：“王爷大可将此事栽赃于梁国公等人，这样处理那些人就不愁名不正言不顺了。”
齐王沉默。
张凤临以为他只是一时心里过不去，便继续说着：“……您登基后遇到的第一个难题必然是是否征税。在下的建议是对于普通民众减免收税，而对商人、尤其是有钱的商人增税。这样一来便能解得国库空虚问题，过一段时间再恢复征税即可。但您还要记得：找一个合适的时机为行商之人正名，约束手下不再贱视他们，相当于让商人用钱买名，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的策略不必在下再多说了吧。”
齐王一一应下，小心地道：“先生，不，张夫人真是让本王受益良多。今后治国，本王还要仰仗夫人相助。只要夫人愿意留下，不论是继续女扮男装入朝为官、亦或是恢复女子之身为后妃……”
“王爷。”张凤临淡淡地开口打断，轻声道，“在下会助您，只是为了完成安水的夙愿。如今尘埃落定，在下也该功成身退了。”
齐王握剑的手紧了紧，终究只是叹息一声：“谁说女子不如男！可惜本王……无缘再领会夫人的才能了。”